通过清点,张捕头向村民们汇报了他们这一夜联合作战的成果:匪徒这次几乎是倾巢出动,只留下十余人驻守山寨。他们掌握的名单上共计122人,其中首领‘一撮毛’,‘王麻子’已经被就地正法,其他匪徒死者10人,重伤折者30人,轻伤者50人,当场活捉的有10来人!
而秦家堡,有10人被暴匪刺成重伤,5人轻伤,媳妇婆子们大多只是受了惊吓,毫发无损,
村里的粮食都还留在村里,也没有被带走。
天亮的时候,县城里官府请的郎中们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秦家堡,为受伤的村民们诊治。
张捕头已经快马加鞭的把秦家堡的大战告捷的好消息送去了县衙,县太爷大喜,命张捕头带着暴匪速速归来,并传来口信说明日来秦家堡亲自嘉奖和慰问村民们。
等到张捕头把暴匪们都带走了,唐竹芯和杨翠兰,丫蛋,八斤四人还浑身发抖的依偎在床上。
左满仓从村口过来,把昨晚的剿匪情况告诉了惊恐未定的唐竹芯。
村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仁济堂的郎中来唐家看过之后,说唐家的人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无他伤,便留下了两瓶宁心安神的药丸和一些常用的金疮药就离开了。
“竹芯姑娘,你可看见我家少爷?”左满仓给张捕头带了一段路,回到村口的时候,欧阳焕就不见了。
唐竹芯摇摇头,她最后一次看见欧阳焕就是自己被暴匪挟持的时候,她永远忘不了欧阳焕那深邃的眼睛里透出来的那种幽怨和仇恨!
唐竹芯跳下床,去吊井里打水,然后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身子,那些被劫匪碰到过的地方,她死命的揉搓,恨不能把那些皮都揭掉!
唐竹芯关在房间里洗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搓红搓破,渗出了血印子,才筋疲力尽的停下了手。
杨翠兰守在唐竹芯的门口,忧心忡忡,任何有一点偏颇的语言都会激起唐竹芯近乎自残似的愤怒,她也找不出安慰的语言,只能心痛的暗暗流泪。
左满仓到处寻不到欧阳焕,正准备去县衙问问的时候,欧阳焕满身是血的回来了。
“少爷,你去哪儿了?”左满仓连忙上前扶住欧阳焕。
欧阳焕像是累极了,双眼充满了血丝,满脸倦容,浑身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唐竹芯擦洗好了身子,推开门,刚好看见左满仓扛这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欧阳焕,欧阳焕抬头看了一眼唐竹芯,然后闭上眼,低声怒吼道“走!”
这一记眼神让唐竹芯心如刀绞,整个心脏如同凌迟一般,一片片的被人切割,心尖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唐竹芯突然觉得喉头突然一甜,嘴里竟然有血丝吐出!
左满仓赶紧扶着欧阳焕回屋,把他身上的血衣都褪下来,这时才发现欧阳焕的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他只是手背上有伤,双手骨节处血肉模糊,伤口上还带着些许木屑,看起来像是狠狠的砸在树干上所受的伤。
欧阳焕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左满仓把欧阳焕的衣裳拿到院子里,唐竹芯正在吊井旁使劲的捶打着着自己的衣裳,像是撒气一般,拿着衣服撕扯。
“竹芯姑娘,你怎么了?”左满仓轻声的问道,自昨晚起,少爷和竹芯姑娘两人都不太对劲,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到现在还是懵的。
唐竹芯不理左满仓,赌气似的将衣服胡乱的揉搓了两把,也不拧干,直接湿漉漉的随意甩挂在了院子里的晾衣杆上,然后低着头进屋,“轰”的一下把自己房屋的门关上了!
“满仓,昨晚你也累了,衣服放着我来洗吧”杨翠兰见左满仓有些生疏的在水盆里晃荡着欧阳焕的血衣,便上前好心的说道。
“婶子,竹芯姑娘怎么了?”左满仓退到一边,让杨翠兰蹲下帮忙。
“哎”杨翠兰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左满仓的话。
洗过了衣裳,丫蛋和八斤吵着说饿了,杨翠兰去做早餐。
做好了早餐,唐竹芯在房间里怎么唤都不应人,杨翠兰只好暂时随她去。欧阳焕在房间里睡得死沉沉的,左满仓不忍心吵醒他。
四人静悄悄的吃过早饭,左满仓帮着杨翠兰把昨天埋在后院的粮食分成了几等份,分别藏在了每间屋子里。
忙完了这些,左满仓便到村子里转转经过了昨晚的一场恶斗,欧阳焕和左满仓已经成了村民们心中的英雄,走在路上都有人不断的朝左满仓打着招呼。
村民们都在忙着藏粮食,修理农具和磨刀,昨晚让他们后怕也让他们热血沸腾,他们现在还神经紧绷,家里的刀具,农具昨晚给他们带来了胜利,也让他们有了更深的依赖感和安全感,这是他们抵御暴匪的利器,必须时刻带着锋芒才行!
左满仓走到前面村口,村口大树下的血迹已经渗入了土地里面,地面上只留下黑色的一块块的血印。
昨晚就是在这里,自己跟欧阳焕分开后,他就不见了。左满仓当时没多想,以为他回了唐家,今早看见他满身是血的回来了,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左满仓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着血迹,他认识欧阳焕的脚印,欧阳焕的脚长,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他走路很轻,哪怕在蓬松的泥灰上落下的脚印都是轻浅的。
左满仓顺着那脚印往前走,脚印走到了村口就不见了,左满仓往前看,前面过了那条干枯的河就是去山里的路了。
悬赏令上说暴匪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