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你这是欺负人啊,你家田摆在上游,不可能不经过啊”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出头为唐宝瑞说了一句公道话。
“祥林,你们家的田是不是也想不经过我这了?”安福威胁着刚刚说话的男子,言语里充满了挑衅。
“安福,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庄稼人脾气急,祥林背后又有着里长哥哥平日里给他撑腰,他受不了安福说话的语气。
“宝瑞,我把话撂在这,今天我的田灌不满,你也别想水去到你家田里!”安福说这话的时候气焰很高,抱着双臂,不可一世的样子。
“欺人太甚了!”唐大壮气愤的怒吼了一声,抓起沟渠里的淤泥朝安福脸上扔了过去。
安福没想到唐大壮一个不注意就动起手来,他好歹也是唐大壮的长辈,竟然被唐大壮这样公然的在村民面前侮辱了,他摸了摸脸上的淤泥,抠了一把甩下来,朝大壮扑了过去。
大壮也不是好脾气的,平日里早就看不惯安福在村里作威作福的样子了,今天又仗着自己的农田位置比自己家的好,光明正大的拦截自家引来的水。
那可是父亲侦查了一个星期才找到的一条活水,自己和父亲带着带病的母亲挖了半夜才有的这沟渠,这沟渠不仅是自家辛苦劳动的成果,还是今年全家活下去的希望!
大壮虽然壮实,到底比不过安福这老庄稼人的身子骨硬,被安福扇了两个嘴巴子,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大壮被打得突然,一不小心向后趔趄了几步。
大壮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安福,甩着膀子向安福走了过来。安福有些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一时呆在了原地,大壮猛地上前推了一把安福,把他摁在了地上。
唐宝瑞一看大壮已经跟安福扭打在一起了,便伸手去拦。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安福对着身后自己的三个儿子,大郎,二郎,三郎吼了一嗓子。
大郎已经成婚,二郎跟大壮差不多年纪,三郎也是个半大小子,一拥而上,朝着大壮拳打脚踢。
唐宝瑞起先还顾着邻里之间的情分,觉得是大壮先动的手,有些理亏,只是护在了大壮面前,没让大壮动手,后面一看安福家的都一齐向大壮动手,便伸手跟安福厮打了起来。
庄户家人打架,打着打着就把农具用上来了,唐宝瑞捡起放在一旁的锄头跟拿着铁镐的安福火拼,大壮跟大郎二郎三郎拳脚相加的打在一旁。
要是单打,大壮跟大郎比试都不相上下,他长得高大健壮,一身黝黑的腱子肉,虽然年龄不大,只有十五,但是比大郎这个成家了的小伙子力气还大。二郎三郎在旁边帮着大郎,一人抱着大壮的一条腿,死死的抱住。大壮动弹不得,急得在空中挥舞着空拳。
大郎也是下了狠心,照着大壮的肚子狠狠地捶打着,大壮只有防御的份没有还手的机会。
旁边看热闹的都抱着手臂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人上前阻止。大家肚子里都是空落落的,浑身软绵绵的,哪里力气拉架,再说了他们可不想得罪安福!
唐竹芯站在人群里,看着大壮哥吃亏,心里着急得很。自己是个弱女子,势单力薄,要是冲上去,被大郎打中一拳,自己小命都难保。
她握紧了手中的小镰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出了人群。
不一会儿,人群中有人大喊道“安福,你家田坎垮了!水都冲出去了!”
安福听到呼喊声,停止了跟唐宝瑞的厮打,赶紧跑向自己的农田,发现田坎上被人抠出了好大的一条口子,田里的水都顺着口子留走了。
安福心痛得直跳脚,刚给田里施了农家肥,借着这满塘的水沤两天,到时候水稻还不结的满枝丫,这会儿却连水带肥都冲进了唐宝瑞的田里。
“别打了,还不把口子给我堵住!”安福冲着还跟大壮扭打在一起的儿子们大喊道。
二郎三郎赶紧松开手,朝安福跑过去。大壮松了腿脚,朝着大郎飞踢了一脚,把刚刚受的痛都还给大郎。
“大郎,田坎马上就要垮了,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大郎正准备向大壮还手,听见父亲的呐喊,赶紧跑到安福身边,跟着安福一起,把出水口先堵上。
“大哥,你没事吧?”唐竹芯跑到唐大壮身边,对着嘴角流血的唐大壮急切的问道。
“我没事,一点小伤算什么!”大壮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向了立着锄头正在大口喘气的父亲身边。
这会儿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全部转移到安福家的田坎上去了,看着他们父子四人手忙脚乱的在补缺口。有些早就不满安福的,悄悄的也抠着安福家的田坎。
农田干得太厉害,到处都是裂缝,突然之间得了水,也关不住,加上田坎上被豁出的几个大口子,安福家的农田像下雨天的茅草棚,到处都在漏水。
“芯儿,那口子是你豁开的吧?”唐宝瑞弯下身对着唐竹芯轻声问道。
“谁让他们先过分的!”唐竹芯愤恨的说道。
唐大壮拍着唐竹芯的肩头赞赏道“好妹妹!”
唐宝瑞瞪了唐大壮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爹,安福叔不是说不让我们经过他家田里嘛,我有个办法。”唐竹芯眨巴着眼对唐宝瑞说道。
唐宝瑞知道唐竹芯向来诡计多端,说道“说吧,什么主意?”
“咱们可以用竹筒把水从空中传到咱们家田里,只是要辛苦爹跟大哥,要修一座简易的支架了。”唐竹芯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