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驴车装好,让刘菜花赶着去了清源镇,唐竹芯一家则紧张的准备着明天摆摊的东西。
秋来腿脚不便,搭了张趁手的案板,坐着帮忙剁馅,春去则去帮着唐竹芯和面。
到了晚间,刘菜花回来了,告知东西都已经备好了,且已经托人找好了地方,明日里一早,直接去摆摊就行。
晚间将汤头和面皮准备好了,唐竹芯趁夜和杨翠兰缝制了十来面大大小小的望帘。布依旧用的是唐记馄饨铺的蓝底白花的布,让熟悉的人看一眼就知道是是唐记了。
凌晨寅时,将熟睡中的丫蛋和八斤交给了秦大妮之后,几人就赶着驴车朝清源镇去了。
到了清源镇的时候,天色还早,庙会现场已经有商家开始搭棚了。
清源镇一共两条主街道,两条街道并行,在镇中心的广阔地带汇合。其中一条街道狭窄,只能摆些小摊,卖各种饰品和精巧玩意。另一条道宽敞,卖吃食正好,只是尺寸方格之间已经让人占据了。
刘菜花赶着驴车,左拐右拐的来到一处空地前,空地上用大水缸和一些闲散的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横放着,看样子也是提前占好的位置。
这处地方离娘娘庙山脚的出口处不远,前面有两个个商铺已经搭好了布棚,看着像是卖油饼,面条,包子的地方,都是卖的正经吃食,且对着山门口,一出山门,就能看见。
“竹芯姑娘,你觉得这地怎么样?”刘菜花问着唐竹芯。
“不错,这地方选得好。”地方宽敞,前面又有其他两家卖吃食的,这个位置不远不近,若是贸然处在第一家,顾客还没得挑了,若是太远,顾客在前街已经吃饱了,再过来就是闻见香味也吃不下了。
“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不敢太偏,地方也干净。”
刘菜花冲着屋内喊了一声,“她婶子,我们来了。”
屋内出来一个干瘦的女人,看见刘菜花笑得牙床都露出来了,“来了,早就给你占好位置了。”
“东西呢?”
“屋里呢”
唐竹芯跳下车,跟着刘菜花进屋,帮着搬桌椅板凳。
春去秋来跟着杨翠来卸驴车,干瘦女人跟着忙进忙出,对着刘菜花一口一个嫂子的叫得亲切。
刘菜花做事麻利,领着干瘦女人把炉灶和柴火都搬运了出来,又将水缸里的水挑满了,才将女人领到唐竹芯面前,“这是我们老板。”
“还有这么年轻的老板呢,嫂子要不说,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女儿来赶庙会了呢。”干瘦女人见唐竹芯面容嫩得很,打趣的说道。
“这地方我先租借几天。往后还得请大娘多照顾。”唐竹芯从怀里取出五十文递给她,女人乐得伸双手来接。
“好说,这清源镇我就是专门管租借买卖的,姑娘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找我就是。”干瘦女人得了银钱,笑着进屋了。
晨光微曦,趁着山上的香客还没有下山来,杨翠兰起火煮了馄饨,四人吃过了早餐,开始忙活起来。
杨翠兰领着秋来将店内的桌椅板凳擦得程亮,锅碗瓢盆也涮洗干净了,整齐的沥在一旁。
唐竹芯找干瘦女人要了把云梯,找了几根竹竿,将布棚撑起来,将望帘挂在布棚外。
蓝布帘子,从布棚顶端垂坠下来,上面写着娟秀的四个大字“唐记馄饨”。
冬日里的寒风吹起来,蓝底白花的望帘随风飘荡。
唐竹芯领着春去,又找了几把竹枝,从山门口到唐记馄饨铺,在显眼的地方都插上了唐记的蓝布旗。
能烧前几炷香的都是本县的达官贵人,唐竹芯知道,这是唐记馄饨立名的好时候,要是能将他们都招拢到自己的馄饨摊上,吃上几碗馄饨,再说上几句赞美之词,给他们留下好印象,以后唐记在县城里的小吃界就算站住脚了。
山上的人陆陆续续的下山了,都是赶早来祈福的,肚子里早就饿得空空的,站在山门处往下看,庙会已经开始了。镇子中心有舞龙灯,耍杂耍的,热闹非凡,吹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卖各种新奇小玩意的,也层次不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条卖小吃的街道,热气腾腾的水雾在空中氤氲而开,街道上熙熙攘攘,布棚底下站满了人。
县太爷王震江和夫人是娘娘庙烧第一柱香的人,夫妇俩带着两个家仆,穿着粗布衣裳,相互搀扶着从山门处走下来,看起来与寻常夫妻一般,一路走下山,看见的都是蓝底白花的布旗子。
王震江寒窗苦读几十年,到了而立之年才中了个举人,得了这县太爷之位。中年发迹,得了官职而未抛下糟糠之妻,且多年未纳妾,夫妇二人相互扶持,以礼相待,这在奉行三妻四妾的朝代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看见县太爷和夫人低调出行,民众也不敢惊扰他们。
唐家的小铺,布棚子,望帘兼是蓝布,在众多五颜六色的商铺中,清新素雅,甚为显眼。
夫妇二人走到小吃街,看见唐家的蓝色望帘,王夫人拉着县太爷的手走了过来。
唐竹芯看见县太爷走过来,正欲跪地行礼,被一个家仆摆手阻止了。
“姑娘,你们在这里卖什么的?”王夫人向唐竹芯问道。从山上下来,就听见她的吆喝声了,模样清秀的年轻姑娘手拿小旗,热情洋溢落落大方,一点没有豆蔻女子羞人答答的模样。
“县太爷,夫人,我们是唐记馄饨铺的,正在招揽顾客呢。”唐竹芯躬身说道。
“就是望花楼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