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君隐约记得,昨夜母亲那边有人去找郎中,看了看屋子里,父亲,王妃,老太太,秦姨娘和两位妹妹都在,唯独母亲和沈竹青不在,暗道不好,莫非是妹妹遭了寒气,病下了。
“说,你们昨天去了哪里?”沈崇对着地上交头接耳的两人问道。
“青儿昨夜突然发高烧,请了郎中来看,说是受了风寒。溪云阁里现如今炉火每日都烧得暖洋洋的,哪里就会遭了寒气。若不是韵儿今早发现青儿房间里插屏的梅花不对劲,怎么会发现你们带着她私自出府了。”
“是啊,今年咱们王府里的腊梅因为没有花匠照管,开得并不怎么好,枝丫光秃秃的。而青妹妹房间的腊梅却开得那样好,花枝密实,花朵也开得厚重,想来定是去了王府外,偷摘了一些回来。”沈竹韵为自己率先发现这个疑点赶到很自豪,将自己发现的过程坦白了出来。
“我是见妹妹儿成日里关在屋子里,怕她闷得慌,便带她出去走走。”沈竹君开口分辨道。王府里的小姐向来只有沈竹韵能跟着王妃出门。就是到了年下,各府里走动,也没有沈竹青的事,能出来会客的也只有沈竹韵,沈竹茹跟沈竹韵关系好,遇上王妃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捎上她一起出门。楚姨娘虽然如今帮着管家,到底不是正主子,也接手不久,所以这外头的事情还是得王妃撑着。
“青儿还小,等她到了年岁,自然是要带她出去走走的”王妃知道沈竹君这是在暗里说她偏心,总是只带沈竹韵出门见世面,却从来不让沈竹青轻易出门。
“私自出府就已经不对了,居然还带着妹妹们去见了外男。听车夫说你们在京郊的木屋里,喧闹了一个多时辰,你这个当哥哥的是怎么做的?既然知道有外男在,为什么不带着妹妹们离开,事后还跟他们还一起进京,直到了王府门口的巷子里才离开,怎么,怕别人不知道咱们王府里的小姐跟别人出去混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静安王府就是这样管束女儿的?”沈崇对着沈竹君节节逼问,沈竹君知道自己有错,低头不敢答话。
“少爷是有错,可若是没有人蛊惑,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外逗留时间那么久?况且这青儿向来不爱出门的,怎么就会突然想起出门了,这里面怕是没人挑唆,单凭二少爷,怕也不能成事。”王妃几句话便把矛头转向了唐竹芯。
她现如今在王府已经没有掌管家事的权利,秦姨娘也被禁足在房中,自己孤掌难鸣。最重要的是,王爷现在已经不去她的院子里了。先前还曾经想着若是再能生个一男半女的还能让王爷重新念旧情,能挽回王爷,如今看来都是没可能的了。被夺了权,不受王爷待见,却还挂着王妃的名义,更要礼仪周到的为王府撑着门面,她有苦说不出来。再加上柳夫人的事情被挑上明面之后,老太太似乎撇清了关系,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自己这里,而王爷也是这么默认了的,更是让她气愤不已。这一切都是拜唐竹芯所赐,所以她现在对唐竹芯恨得入骨。
沈崇望向唐竹芯,这个女儿着实让她头疼,自打她进了王府,搅了多少的风浪,且回回都让别人抓住把柄。王妃对这个义女不满,是以各个方面都看不顺眼,总想着找理由把她打发出去。可是屏阳县那边的情况沈崇是清楚的,日子过得清苦,他不忍让唐竹芯再去过那三餐不济的日子,更不愿她抛头露面的站在街头吆喝,做着小本生意。他能做的就是将唐竹芯全力留下来,让她不用为生计操劳。哪知她胆大胡为,全然不顾礼数,回回犯下众怒,引得沈崇很是为难。
王妃见沈崇没说话,知道自己的话还差些火候,她接着添了一把火“这个女孩家最看中的就是一个脸面,我听说这回在京郊,那几位男子当中就有萧少帅。那可是萧少帅啊,上回我还巴巴的跑去跟长公主商量着,想把剑兰许配过去,结果人家长公主一口回绝,连作妾都没应允。如今倒好,两人竟然还私下底见面了。”
这话对沈崇的刺激也不小,他对着唐竹芯数落道“人家都拒绝了你的婚事,你还跟人家接触什么,看见了就应该主动避开,也不知道避嫌,倒显得咱们没皮没脸的!”
他这是恨铁不成钢,哪有自家巴巴的把女儿送去主动去求亲的,还是让男方收了去作妾,而男方家里竟然想也不想的回绝了!最可气的是自己女儿居然还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没心没肺的跟人家不尴不尬的悠然自处着,也不知她这是不知羞耻呢还真是心宽?
“这要是我遇见了萧家的人,还不得朝地上啐几口,去去晦气,哪里还能跟他和平相处,还共处一室一个多时辰!”王妃鄙夷的说道。
“父亲,不是单独共处一室的,在场的还有太子爷,还有如今的元阳侯杨照。”沈竹君情急之下搬出太子来,希望能镇住王妃,免得她偷换概念,信口胡说。
屋内确实静了下来,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沈竹韵,她笑道“胡说,怎么可能,太子爷能跟你混在一起?那荒郊野岭的,太子爷去那里做什么?”
“就是,杨照跟你是一伙的,问他不是相当于白问。你们在一起干过什么正经事?”沈竹茹也阴阳怪气的说道。
“赏梅啊,大妹妹不是说了嘛,青儿房里的梅花是外面采摘的。”
沈竹韵气得跺脚,她这番答应跟着王妃去莱阳侯家里做客,就是因为莱阳侯夫人是太子的姨母。往年间太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