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回到听云苑,唐竹芯刚躺下休息,就听见院门外王妃暴怒的声音。
“少爷呢,让他出来见我!”
唐竹芯打了一个冷噤,王妃肯定听见了外间的传言,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竹君从屋子里出来,腰杆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的吩咐道“开门!”
唐竹芯上前去开门,只见王妃带着一众家丁婆子,人手一把锄头站在听云苑门口。
“给把听云苑的地给我锄平!”王妃一声令下,十来个扛着锄头的家丁涌进听云苑,看见菜地就开凿。
“把她给我绑起来!”王妃指着唐竹芯厉声下令道。
“王妃娘娘这是何意,大清早的来给我锄地?剑兰又是犯了何事,你要把她捆绑着?”沈竹君向前行礼道。
“君儿,你好大的胆子!既然纵使这丫头把院子改成了菜园,还去沿街叫卖。搞得整个京城都知道我静安王府成了卖菜的!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让静安王府的脸往哪里搁?”王妃对着沈竹君咆哮道,她一早听到消息,说最近京城里热卖的精品白菜来自于静安王府,气得摔了茶杯,来不及去给老太太请安,带着家丁们就往听云苑来了。
看见院子里留下的千疮百孔的菜坑,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种菜这事是父亲应允了的,父亲说听云苑是我的,我乐意怎么改造就怎么改造,就是砌几个猪栏,养几头野猪也不过分。”沈竹君站在院门口不客气的回敬着王妃。
王妃楞了一下,这个原本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窝囊少爷,最近脾气见长,接连毫不客气的出言顶撞她。看了看他落在唐竹芯身上的目光,她明白了,原来是想在女人面前撑场子。
“这个丫头给你吃了什么mí_hún汤,让你这么护着她?你到底是要怎么样?如今我们静安王府已经成为了京城里的笑话,堂堂的静安王府,竟然要靠卖菜来营生!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唯独我瞒在鼓里!要不是今天听到街上的传言,我都还不信。少爷,我原本以为你最多就是被几个丫头们愚弄了,一时嘴快,答应了她们种菜。谁曾知,你竟然参与了其中,今天还去菜市场为摊位的事情跟人拌嘴!你一个堂堂静安王府的少爷,居然做起这等投机倒把的下三滥生意来!你就是不要脸面,也为我想想,为你几个尚未出嫁的妹妹们想想。为了这个丫头,你竟然什么都不顾了!”王妃说道最后冷笑了起来,眼里带着嘲弄看着沈竹君和唐竹芯。
沈竹君听见王妃将他和唐竹芯想成了那种龌龊的关系,气得脸上的肌肉抖动,一双眼像喷着火一般的炙烤着王妃。
见沈竹君动怒了,王妃心里很是得意,当下命令道“把这丫头拖下去重打40大板,然后逐出静安王府,永世不得入内!”
“等等!王妃生气的是什么?是因为我们把荒院子变成了菜园子吗?还是因为我们沿街叫卖白菜,伤了王府的脸面?还是生气您一直被蒙在鼓里?亦或者觉得我们卖菜挣钱了,没有上交给你?”
“你胡说什么?就你们挣的那点碎银子,我看不上!”
“那我觉得王妃娘娘大可不必动气,我这是按着王妃娘娘的先例做的。”
王妃不明白沈竹君在说什么,让他把话说明白。
“原先咱们静安王府没有那一湖荷塘之前,那块地原本也是荒的。多少工匠画了图纸来,说修建林园,你都不应允,直到后面您乳娘找您谋个差事,你便把那块地拨给了她。她挖了荷塘,种下那一片荷花。这十几年来,那片荷塘出了多少藕,卖了多少莲子,一共挣了多少钱,也无人过问过。那一块地皮若是不做荷塘,做成其他的假山游廊,楼亭阁宇都是风景,王妃却偏偏把它给与了您奶娘。那荷塘若是盛夏倒也是一番风景,可是到了挖藕的季节,便围了起来,遍地都是污泥,那些原本诗情画意的荷塘月色变成了一筐一筐白森森的藕节,送到几大菜市场叫卖,王妃怎么就不觉得丢人?”
“放肆!这跟你那白菜园子是一回事吗?京中大多人户家都有荷塘,难道人家也是菜园子不成?况且当初把那块地改成荷塘,王爷和老太太也是应允了的!”王妃见沈竹君不见悔改反而挑起自己的不是来,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看见旁边的婆子押着唐竹芯,还没有去行刑,便大声斥责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拖下去!”
“慢着,她是我的人!要怎么样管教我自有章法。”沈竹君说着上前把唐竹芯拽回自己身边,指着听云苑说道“想当初我在这院内病得要死要活的,只有这几个丫头日夜守护在我身边。现在我活过来了,自然是要保他们周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动他们!若是执意要动手,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沈竹君这话令在场的丫鬟婆子们为之动容,谁不希望能侍奉个有情有义的主子,既把自己当人看,遇到责罚的时候还能替自己说话!
唐竹芯看着沈竹君,心里感动不已。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敢公然顶撞你的母妃,来人,把少爷给我抓住!”王妃一声令下,便冒出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准备上前摁住沈竹君。
沈竹君是学过功夫的,那些家丁跟沈竹君动手也只是做做样子,谁敢真的把这王府里唯一的少爷弄伤,于是他三拳两脚的便把他们打趴下了。
王妃见沈竹君动手了,眼里的愤怒变成了恨意,恨不能上前当面给沈竹君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