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吴王喝令着,“就算此事并非她所为,她也很有可能是刘国派来的细作,必须从严处置。”
“父皇,若此事只是一场误会,那岂不是破坏了咱们两国的联姻?若是让有心之人大做文章,那刘国必会带兵前来讨伐,我们前一阵子同蛮夷那一仗已是两败俱伤,无论兵力还是粮草,都损失惨重,此番必要休养生息,不可再生事端了。”
吴王冷静下来,思考片刻,说:“尘儿所言有理,那便依你了。你此次捉住了意图谋害吾的真凶,想要什么赏赐,父皇都会尽全力满足你的。”
姒镜尘眼咕噜一转,忽而跪下说道:“父皇,儿臣还真有一事相求。”
“何事?”
姒镜尘拉起姬怜美的手,指指她,说:“父皇,儿臣可以娶她为妻吗?”
“放肆,他可是你弟弟的王妃,亦是和亲公主,怎能如此轻易地说让就让。你要外人如何看待我们皇室,如何让看待这场联姻。”吴王一拍龙椅,吼道。
“既然如此....”姒镜尘站起身来,拉着姬怜美走到姒玉承面前,“王弟,你可愿将她让给我?”
姬怜美讶异地看着他。
方才还以为他说要娶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感情他还来真的啊。
“喂,玩笑开过分了啊.....”姬怜美掐着姒宇拓的手臂。
“王兄欢喜,臣弟又能有何不愿。”姒玉承微微一笑,答道。
姬怜美不可思议地看向姒玉承。
你疯了吗?
姒玉承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回禀她淡淡地一笑,微微点头示意。
“你看父皇,王弟他也答应了,我也是吴国的皇子,不会影响联姻的。我定会严加看管她,不会让此事再度发生。父皇您圣口千金,请您答应儿臣。”
吴王思量片刻,又看向姒镜尘,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吾也管不了了。吾乏了,高郑合,扶我回宫吧。”
这场闹剧,就当这么散了。
宫闱外,前厅。
“喂,小狐狸,你走这么快干嘛?哎我好歹救了你啊,你都不说句感谢我的话吗?”姒镜尘一下朝堂,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幼稚鬼,叽叽喳喳地围绕着姬怜美。
可姬怜美并没有理睬他,而是一步上前拉住走在前方的姒玉承的衣角。
她拦住他的去路,低吼道:“姒玉承,你什么意思?”
“公主所言何意?玉承不知。若是没有什么要事,玉承便先回府了。您的随身之物我自会交代雨若替你打包好。”
他的这番话听着温和,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这是想立刻将我扫地出门?姒玉承,你把我当什么了,想把我送给谁就送给谁。”
姒玉承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微笑,不再回答,自顾自地离去了,姬怜美也没有再拦他。
他这是嫌我拖累他,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吗.....呵呵,也是,我们都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他又怎会对我有情。如今生出这等事端,他一个没有权势依靠的人,自然需要洁身自好。也好,跟着他这个废物王爷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就这样,也挺好的......
挺好的........
“小狐狸,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姒镜尘上前来替她擦拭泪水。
“姒镜尘,你会不会也要赶我走。”姬怜美问道。
“当然不会啊,以后,我的王府就是你的家,你爱来就来爱走就走,我都不拦你。”
“那......你要说话算数。”姬怜美勾住他的小手指,“我们拉钩。”
姒镜尘是吴王最宠爱的皇子,同他在一起自然比同姒玉承在一起危险,盯着他们的眼睛会更多,但此时她以无处可去了。
姬怜美自觉自己已陷入了漩涡,当务之急还是得快些找到回去的办法。这个疯狂的年代,她是待不下去了。
雨若遵了姒玉承的命令,将姬怜美的物件带到了燕王府门口。
“呜呜,王妃,您真的要住在燕王府了吗?那王爷怎么办呀?”雨若一见到姬怜美便扑到了她怀中。
“雨若,你别哭,燕王殿下也会待我很好的,你且听话,早些回去。”姬怜美哄着她。
好不容易送走了雨若,姬怜美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紫芝究竟为何突然叛变,还有她临死前,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这一切都与她的性命息息相关,姬怜美不敢马虎。
“哎,小狐狸,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不快来看看你的新家。”姒宇拓拉住姬怜美便往府内跑,“板着脸可不像你的性子。”
唉,真是个单纯的傻瓜啊。
姒镜尘的燕王府比承王府不知华丽了多少倍。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处处莺歌燕舞,花团锦簇。而承王府则是几乎清一色素洁的白,简单干净却又透着神秘。
倒也挺符合他们兄弟俩的性格的。
姒镜尘将姬怜美安排在自己主殿旁的客房中。虽说是客房,却也是应有尽有。
姒镜尘有一房侧妃,道是晋国丞相之女,作为招降的礼物送给吴国,由于身份地位,只能做一房侧妃。她终日郁郁寡欢,与姒镜尘不合,他便将这唯一的一房妻子安排去了偏远的别院,让她安静地度日。姬怜美之所以同意住在主殿,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与她碰上,惹出什么事端罢了。
“你这屋子,装修的着实不错啊。”姬怜美职业病地说着。她很这种简单大气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