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剑仙觉得这个情景很熟悉，熟悉的出现在他梦里千百次，不正是他挂念的前世今生？
如同白苏苏所想，幻境是幻觉，却并不是凭空出现，它来自真与现实。
也就是，幻觉是幻境，可它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是过去，或在未来发生，亦或者已经发生，却是你并不知道。
古老的宅院里，羽剑仙看着一幕幕熟悉的景色，他沉如死水的心脏一寸寸活了。
这是他的执念啊，这么多年来，他经历了多长的苦痛，都能一笑泯之，就是因为这个执念。
地狱他去过，炼狱他渡过，佛门他入过，不生不死的感觉他有过，不就是为了在这最初的地方，了却最初的执念呀吗？
羽剑仙沉静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眼前的情景。
眼睛的情景早已几番变化......
在这古老的宅院中，偏僻的院落，小小的杂院里，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穿着丫鬟的服饰，蹲在那里洗很多的脏衣服.........
即使她没有抬头，可羽剑仙却是心脏一痛，这种痛苦传遍他的百骸全身，比之她经历过的抽筋扒骨更煎熬。
素素......
羽剑仙几乎禁不住的喊出这个名字，向来淡然处之的脸上，痛苦而愧疚......
他的素素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在经历什么下，给了他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
洗衣服的女孩消失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黑夜，杂院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灯火，还有头顶的明月。
明月和灯火的窗前，忽而多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手里拿着筷子和钝刀，刻刀在她手中紧握，落在木筷子上，发出一声声轻响。
她的手流血了，她拿麻木包着，放在嘴巴前轻吹，脸上有痛苦，却没有眼泪，眼底是近乎习以为常的平静。
羽剑仙走近，站在她面前，看向她的双手。
那双小手已经扭曲变形了，有很多印记，扭曲的疤痕，并不丑陋，却是繁复的遍布整双手。
烫伤，刀伤，烧伤，冻伤......
羽剑仙垂着眉眼，细数着这一道道伤口，一道道的落在他心脏的位置，换以之一刀一刀。
眼前的情景消失不见......
他看到那个小女孩出现在厨房，她在偷东西......
他看到她出现在一处空无一人行走的院子，小女孩猫着身子出现，她走到落锁的门前，脸上满是喜悦。
她把偷来的东西递了进去......
她说，她是送饭的，以后都由她来送饭。
这是老爷安排给她的差事，以后他的饭，都由她送，以后他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她……
门里的少年信以为真，饿得狼吞虎咽，把饭都吃了，才对门口的女孩道谢。
女孩收了碗走了，却是留下了筷子……
她告诉他，筷子上的字，告诉她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出自什么诗篇.......
羽剑仙的记忆有一些模糊了，却依稀还记得一些。
往后的岁月，都是这个小女孩，告诉他一遍什么字，什么诗篇，什么意思，她离开后，他一遍遍的摸着筷子，认识这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