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垂眸看着她,见她把自己的指尖咬出了血,之后在那张枝条上写了一个“成”字。
他心里无声浅笑着,她这样不也是一样在给他放血吗?不过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但对于他来说,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把纸条收好放回到信鸽上,九音才道:“快放它走。”
沧海脚下轻点,人已经贴在墙壁上,来到那个与他的头颅差不了多少的窗户,把信鸽送了出去。
……
又在石室里呆了半日,晚膳的时候琉颐和红泪依然端着丰盛的膳食进门,看到那五碗每日里必备的羹汤,九音忽然鼻子一酸,握上沧海的大掌,把他想要拿羹汤的手拉了下来。
“今夜我去。”她道。
沧海垂眸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忽然薄唇一勾,笑道:“被吸血很疼的,如同无数的刀子在你手上宰割那般,比起纯粹的流血要疼上百倍,你知道吗?”
九音小`脸顿时一阵惨白,一双手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却还是坚定道:“我去。”
拉下他的掌,她捧上羹汤薄唇凑了过去,可那碗汤却瞬间落入到沧海的掌中,他抬头把整整一碗羹汤喝了下去,又继续去拿另一碗。
九音咬着唇,不悦道:“你已经被他放了六日的血,你会熬不下去的。”
伸手就要去阻止他,沧海忽然左臂伸出把她搂在自己的腿上,身一侧,竟将她一双手禁锢在他的左臂里,他又捧着那碗汤大口灌了进去。
九音完全无视两人如今这般暧`昧的姿势,看着他把羹汤一碗一碗灌入腹中,鼻子越来越酸,酸得差点让她呛出热泪。
“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我的身体也比你想象的还要强悍,被他吸一次血没什么的。”
“我说了,被吸血的时候很疼的,连我也几乎忍不住要尖叫,知道吗?”他把最后一个空碗重重搁下,垂眸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小`脸,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他笑道:“你总是这样,一方面拒绝着,一方面又给人希望……”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盟友……”
“我是你的夫君。”
九音别过脸,双手被他禁锢住,她挣不脱,却还是不愿意去看他眼底忽明忽暗的神色。
既然羹汤已经被他喝下去了,她要阻止也阻止不来,她动了动唇轻声道:“放我下去吧。”
“我喜欢这样。”
很快那些人就会赶到这里来救他们,他能单独与她相处的时间太有限,如今能抱一刻就是一刻。
执起筷子夹上一块嫩`肉凑到她唇边,他笑道:“我喂你。”
“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吗要你喂?”她还在挣扎着。
沧海却忽然浅咳了两声,这两声咳了之后又猛地咳了起来。
九音吓了一跳,用力挣脱他长臂的禁锢,小手落在他胸膛上,一边拍打一边细声道:“怎么样?是不是呛到了?大口一点呼吸,用力。”
沧海别过脸,咳了一会才总算把气息平顺下去,他又执起筷子依然把嫩`肉夹到她唇边:“我们很快就会出去了不是吗?出去之后你又会回到他们的身边,那在这里的时候就多陪陪我吧。”
见她依然想抗拒,他忽然脸色一沉,不悦道:“最后这么点希望都不行吗?若你再抗拒,今夜我就彻底要了你。”
九音咬着唇,迟疑了好一会,才忽然地张嘴把肉含进去细细咀嚼着。
沧海有点无奈,是不是每次都非要用逼`迫的,她才愿意变得乖巧?
可他,又如何舍得每日里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