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哈梵早已经不成人形,整个身体都七零八落,血肉模糊,许多人都不忍直视,桥上更是血流成河,不时滴落在洛水中,引来阵阵食肉的游鱼。又
过了一会儿,瑶光渐渐恢复了清明,站在原地愣了愣,瑶光看向手中零碎的哈梵,眼中露出厌恶恶心的神色,一抬手把哈梵远远扔开,朝太岁走了过去。乙
辛等人张皇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走不能走,留下更是很可能被斩杀,脸上神色不停变幻,显然没了主意。
等瑶光扶着太岁回了本阵,赵祯才在展昭、包拯和曹大将军保护下上前几步,隔着桥上数十具尸体,高声对乙辛喊话:“乙辛副使!”
乙辛失魂落魄地看向他,一声不吭,神色沮丧,静等发落。赵
祯高声道:“告诉你主耶律隆绪。为君者,就该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丰衣足食,就是好皇帝,不要轻启事端,致生灵涂炭。若战事一起,我大宋百姓固然难过,契丹百姓就能免受煎熬吗?”
乙辛沉默不语,无话可说。
赵祯道:“他有韩德让、耶律休哥等名将辅佐,又重用汉人士大夫,整理政弊,改革法度。任贤去邪,仿我中原开科取士,国家日渐太平康盛,也算是一位贤明之君,希望贵我两国能和睦相处,共造太平!”话
一说完,也不等乙辛反应,赵祯转身回去,小手一挥,带着禁军朝后退去。乙
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长叹口气,朝身旁幸存的契丹勇士点了点头,几个契丹人上前,抬回了哈梵的尸体。随后,他又默默地向赵祯长揖一礼,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开了。刘
娥收回目光,看着赵祯稚嫩的小脸,突然欣慰地一笑。
洛水小船上,白衣女子叹了口气。“
地藏和哈梵都死在北斗司手上了,你愿意与他们为敌吗?”青
衣少女此时正坐在船头,两只晶莹的小脚丫踩在水里,一晃一晃,煞是可爱,听到白衣女子的声音,她嘻嘻一笑,一边低头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只要他们不找咱们麻烦,再厉害也不关咱们的事啊!”
白衣女子静默片刻,微微一叹:“唉,这是一群不能得罪的人啊!”
青衣少女眸波一转,扭头道:“那姐姐,咱们走吧,回杭州。”
白衣女子想了想,摇头:“不急!我对那推背图也好奇的很,说不定,凭你水性,能把它捞出来。”“
咦?这倒也是啊!”青衣少女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底,如同一条箭鱼,朝天津桥方向飞射而去。…
… 时
光荏苒,转眼半月过去。
外面鸡鸣已经三响,但天色仍未大亮,房间里呼噜声不停,太岁正在蒙头大睡。突然,一群仆人冲进门来,二话不说就掀开被子,将太岁搀了起来。
“王爷,王爷,快醒醒,该上朝了。”
太岁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懒洋洋的伸开手臂。众
仆人七手八脚地帮太岁洗脸刷牙,梳牙打扮,穿衣穿鞋,太岁始终迷迷瞪瞪的,两眼半睁未睁,像是一个木头人般,任由仆人们伺候。天
色还没亮,只是朦胧白,一颗启明星在天边闪烁,已经换好王爷袍服的太岁被人扶着,迷糊迷糊的从房里走了出来。门
外轿子早已经备好,一见太岁出来,轿夫赶紧打起轿帘儿,等闭着双眼的太岁被两个仆人塞进了轿子里,又小心的把帘子放下,朝身旁一个老管家点头哈腰。老
管家不理轿夫,开口高呼:“起轿。”
轿子搭起,在四个轿夫的肩上,一颤一颤地出了王府。
感受着微微的颠簸,轿上太岁满意的抿了抿嘴,呼噜声再次响起。一不小心,身体滑到了座位下,一只脚伸出了轿子。
陪在轿旁走着的家仆赶紧上前,把脚给他胡乱塞回去,把帘子放下手,家仆神色淡定,显然早习惯了太岁的这种做派,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迈步朝前走去。庄
严恢宏的金殿上,皇帝临朝,左八王,右贤王(太岁),二人分坐在椅上,侧对着满朝文武。
这时,有大臣正在上禀。“
陛下,蜀中难民已经陆续返乡,朝廷沿途的赈济分府县发放。臣请陛下恩准,免除受灾城乡的徭役赋税以养民安民。”赵
祯一身金龙袍,虽面色稚嫩,但却已经颇有了几分威严,听了微微颔首,朗声道:“准奏,免蜀地受灾城乡两年徭役,三年赋税。”
太岁坐在椅子上眯着眼打哈欠,因为坐的位置稍高,袍下靴子露了出来,有大臣注意到他两只靴子颜色不一样,不禁偷笑,窃窃私语。赵
祯看了眼太岁,轻咳一声:“贤王。”
太岁眯眼,微微打鼾,根本没听到。赵
祯脸上露出无奈,再次喊道:“贤王。”太
岁打了一个机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赵祯,伸手抹了把口水。“
没错,我叫你呢。”赵祯一脸无奈。“
哦。”太岁晃悠悠起身,拱手行了一礼,打着哈欠,两眼泪光盈盈,问道:“不知陛下何事询问?”满
朝文武突然轰堂大笑起来,原来他袍子后摆还系在腰带里,袍子后摆也挂在腰带上一半,露出了毛乎乎的大腿。赵
祯一怔,顺着百官的眼睛看去,当下哭笑不得,本来想说什么也忘了,当下只好摆摆手:“算了算了,退朝吧!贤王,下了朝来趟御书房。”
下朝后,太岁晃晃悠悠的来到御书房,也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