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吉又说:“当时你不什么事都没做吗?君明就是看你太闲,才叫你去收拾残局,到头来不都什么都没做,要报仇,他找整个天界报仇去好了!”
苏瑾狠狠地锤了迟吉脑袋,同时还把他的整个脖子?住了:“这话你都说得出来!迟吉,前两天吃得教训还没够是不是!这件事要是被败露了,一定就是你说出去的!”
迟吉吃痛,捂住自己的脑袋痛呼:“你还好意思说,那墨汁是什么,你居然把这种洗也洗不掉的墨汁糊我一脸,我都三天没出门了!”
苏瑾白了他一眼,松开了手,一对眉毛都快烧着了,他语气不善地警告道:“总之这事你知我知,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就洗干净了脖子自刎吧!”说完之后他就呼哧呼哧地走了。
迟吉揉了揉脑袋,看着苏瑾大摇大摆离开的模样,狠狠呸了一声,同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终于到了没人的地方,苏瑾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地扶住了墙。
自从身上的法力被抽走了之后,他的身上就时常感到疼痛,好像往常因为法力而痊愈的伤口都在一瞬间发作了。
可是最最让他担忧的,却是黎策。
若黎策是帝天的太子,而这件事若是被天界的人知道了,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他从不知道这孩子心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大的一件事,若是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就是帝天的仇,那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可想而知心中的隐忍是多么可怕!
如此心性,已经比得上世间任何武器!
想到此处,苏瑾前两日的愉悦已经被糟蹋地一分不剩了,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疼痛一齐袭来,让他险些又昏厥过去。
终于摸索到了南殿的殿门口,他稍稍喘了口气,正准备进去,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脚步又是停下了。
远远瞧上一眼,心中却惊悚了三分。
待到那人转过身来,他心中的惊悚已经从三分提到了七分。
“师父!”那人喊道。
苏瑾觉得这时候若是再不昏厥,都对不起他自己。
于是在那人喊了自己一声“师父”之后,惊悚又从七分抬到了十分,不出预料地昏厥了。
双眼一闭,眼前一黑,他想黎策大概会接住自己吧?不管了,一个昏去的人,想那么多干什么,就算身后是沼泽粪池,该昏倒的时候就要认真地昏倒。
苏瑾闭着眼,果真就靠着门昏了过去。
黎策看到师父颤颤巍巍地倒下去,步子迈得极大,可是还是没有组织苏瑾的脑袋砸到门板上,很重的一声,差点让他就地而起,痛呼出声。
“师父!”黎策跑到了苏瑾身旁,又叫了两声,苏瑾这会儿是真的脑壳疼,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索性一昏到底。
黎策看着师父脸色苍白,于是二话不说就把他背到了肩上。他自己还虚得要命,这一醒来就又是跑又是背的,外头的冷风吹得他耳朵又冰又红。
“师父?”黎策又叫了一声。
师父虽说看上去高大无比,但是没想到背在身上却只有这点重量,好像比他还要轻些,靠在后背上的时候,都能感受到硌人的骨头。
到了屋子里,他把苏瑾轻轻地放下了,同时给屋内点了炭火,屋子里这才暖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