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回答,也表现得自然。
“才走了一个蓝育,又来一个裴肖,你异性缘不错。”
“彼此彼此。”
“以后不要再和他联系。”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
“和我回苏州。”
“凭什么?”
“爷爷病重,他想见你。”
所以他这两个月是因为这个才消失了?不过与她何干?
“老爷子和你姥爷是故友,你应该知道吧。老爷子对你有些念想,想见你一面。”
故友?童谣也是后来才串连起童安两家的关系。童谣的姥爷单于国早年知青下乡那会儿是在江苏,和安向城的爷爷安昌津在一个生产队,安昌津年纪稍大,凡事照顾单于国,后来安昌津想下海去菲律宾做生意,单于国托了家里的关系替他要来一张船票,于是安昌津才有了第一桶金。两家至此结下缘份。安向城的母亲是苏嫣是童济同窗好友,也都是童谣姥姥得意门生,经童济介绍,苏嫣嫁给了安向城父亲,童安两家情分得以加深。后来苏嫣离婚,但与童济关系仍是友好,在官场上自然有所照应。童谣和安向城的婚事,不管是从童济苏嫣这一层,还是从单于国和安昌津这一层都是有利无害的。只是蒙在鼓里只有她一人。
“收拾一下,明天下午的飞机,我们一起回苏州。”
童谣一听,不悦地放下筷子,道:“安向城,你擅作主张这一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她起身,准备离开客厅。
“是我没有把握。”安向城不想要这样的责备。“我没把握裴肖出现后,你还能不能和我重新开始。”
她停了脚步,回答他:“你早就没胜算了。”
童谣以为安向城会离开,没想到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靠在沙发上睡觉,纯良无害的样子,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她再瞄了一眼,他洗好了碗,厨房整理的井井有条。她拿起茶几上的苹果,边啃边看着安向城,若有所思。他竟然突然睁开了眼,他揉了揉他惺忪的眼睛,稍微坐正身子,说:“太亮了。”她一听,想起他的生活习惯,他就是那种睡觉要把窗帘关紧紧的人。她啃着苹果不客气地问他:“干嘛不回家?”
“那边没收拾。”他身上压了压脖子。“今晚就住你这里。”
“呵,我同意了吗?”
“夫妻之间,天经地义。”
“自便。”她留下一句话,啃着苹果回房间。
吃完苹果,她窝在椅子上看剧,却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安向城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走进来,她疑惑地瞪着他,他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躺下了。“安向城你在干什么?”
“让我休息下,可以吗?”他用微弱的声音问她。
不让他休息的话,他是不是会和她打起来?想到这里,童谣觉得自己打不过他,于是乎继续看剧,放弃挣扎,索性随了他,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童谣看完剧都十二点多了,实在懒得翻柜子找被子去客厅睡觉,就回到被安向城霸占的床上,在他身边躺下,她侧躺着,拉了一角被子,闭上眼睛,或许许久没与人同床共枕,终有些难眠,她时而睁眼,时而闭眼,反反复复,还是没睡着。到了快两点的时候,裴肖来电,她握着手机,犹豫着接起了手机,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抱歉,睡不着。”
“嗯?”
“你需要睡眠还是同我说几句。”
“你等一下。”童谣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下床,蹑手蹑脚出了卧室,才放大了音量。“你说吧。”
“他还没走吗?”童谣小心翼翼才敢说话不免让他怀疑。
童谣背对着门,答:“回去了。”
“哈,是我多想了。”
“不要紧。”
“谣谣,安向城为什么重新出现?”
“他让我和他回苏州,下午的飞机。”
“你答应了?”
童谣突然觉得奇怪,问:“你见过他?”安向城出现的时候,他从未表现出疑惑。“你知道他就是安向城?”
“前两年,为了你找过他。”
既然如此,他一开始为何问她他是不是裴肖。老谋深算的安向城是想试探她。
“谣谣?”
“嗯?”
“你答应他了吗?”
“答应什么?”
“回苏州。”
“他爷爷是我姥爷故交,他病重,想见我。”
“不是他的借口吗?”
“他不会拿爷爷开玩笑吧。”
发现自己说错话,他道:“对不起。我说出错话了。我只是……谣谣,我睡不着,夜越深,我越发清醒,也越发深刻,或许我不该说十秒之后说的那句话,但是……抱歉,当作冲动吧。能不能和他离婚。”
夜在他这句话后变得更深了。
时钟滴答滴答。
冰箱嗡嗡作响。
她握着手机,手机贴着耳朵。
她没说话。
没听到她回答,他心虚地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他不勇敢,和大学时期一样,并不是因为输了架,不敢追她,其实是输给懦弱的自己,他害怕失败,害怕从她身上感受到的芳心只是一厢情愿,所以找了借口,退缩了四年。“晚安。”他挂了电话,靠在墙上叹了一口气。
童谣见他挂了电话,也收起手机,眼皮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