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让对方露出了破绽。”
杜月晟点头。
卫无音道:“夏平安在猜到别人利用他对付吴夔后,只能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这个人与吴夔有有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先前散播不利于吕家的谣言极有可能是这个人所为,可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就不应该将他暴露给吴夔。所以,这可能是一个渔翁得利的局。”
杜月晟道:“很明显,夏平安在与吴夔的对峙中是完全处于不利一方的,从制衡的角度考虑,对方应该帮夏平安多一点的。可惜,在夏平安即将反转局势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于是夏平安很清楚,对方需要他对付吴夔,却还要保住吴夔。吴夔作为一个边将,他的作用有多大不言而喻。”
卫无音接口道:“夏平安想到这一点,就出其不意,让自己所有的招式都暴露给对方和吴夔,一来保全布姑娘的命,二来让吴夔尽快从他们的纠缠中脱身,让对方尽快实行后续的计划。现在看来,对方是利用吴夔做文章,煽动叛乱了,然后让吴夔调动边军,进可攻,退可守。”
杜月晟笑道:“想来他运气极好,都算对了,不过夏平安自始至终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想要叛乱,是平王还是其他人。于是他入狱之后,给姬无疑的第一个指示去请平王求情,进行试探。如果平王表面答应却未找圣上,那么,几乎可以断定平王有问题,但是平王去找了,无果而终,那就说明背后还有其他人,然后夏平安第二个猜测浮出了水面。”
卫无音道:“利用魏虎,利用吴夔,又能借到平王的名号做事,只能是平王府里的人,且这个人平时要极得平王信赖才可以,当他说出某项命令时,平王府的护卫、家将、故旧才不会被怀疑,而这个人只能是贾总管。”
贾异苦笑,道:“我虽然符合这些条件,但是我真的是被蒙蔽的。”
杜月晟笑道:“公堂上出现花露粉的味道是巧合的话,那么,在平王后院种了数十种的花朵,而花露花却只有几株,还在墙角,我真不知道贾总管是如何惹到的,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但是…”
杜月晟从袖口中拿出一束白烟草。
“这个却可以试处你是不是主谋者。”
贾异抿嘴,犹豫。
“很简单的一个猜测,你若不是主谋者,身上肯定有月幻花的遗毒,只要闻到白烟草的味道就会中毒,可敢一试!”
贾异看着杜月晟和姬无疑,看着落魄的姬如渊,再看看四周,哈哈大笑起来。
“说的真好,可惜夏平安不在了,让他说来,应该更好。”
杜月晟笑道:“其实不用,他在入狱之前,写了好多信。”
贾异笑道:“你们倒是沉得住气,事先知道可能叛乱,还没露出半分的破绽。”
杜月晟笑道:“你一辈子都猜不到夏平安是如何做到让我们不露出破绽的。”
贾异疑惑。
杜月晟道:“他在给我们每一封信里都藏着另一个人的信。”
卫无音等人听了一脸懵懂,贾异也想不明白。
杜月晟笑道:“在姬无疑的信里,夹着让他给布赢的信,在布赢的信里,夹着给我的信。懂吗,每一封信,只有出现他推测的情况,才会被转交,所以,我们收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才知道你们可能发生叛乱,我们做了我应该做的。”
贾异笑着摇头,道:“是我们小瞧夏平安了。”
姬如渊抬头,看着贾异,痛声道:“你为何这样做?”
贾异冷笑两声,使出了很大很大的力气,将自己的面皮撕了下来,他私面皮的时候,看得人都感觉恐怖异常,因为他的面皮不是戴着的,而是粘在脸上的。
面皮撕下,满脸的血肉,但是依旧能看得出他脸上旧有的刀伤,一道一道的。
“夏平安猜的不错,我和魏虎就是那十五中的另外两个幸存者,我们原本死了,但又活了。”
贾异说着,露出了自己的胸口。胸口上,创伤无数,有的已经好了,留下了白印,有的结成了疤。
“我们想活出另一种可能,不想生不知何时死,死不知埋骨地。”
姬如渊摇头,道:“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贾异冷笑,道:“你们天生就拥有一切,我们呢?你们当真以为紧紧因为屠村的把柄吴夔就愿意与我们配合吗?不是,他这麽多年,早就心力疲惫,他每一步都比你们付出更多的血汗,但是,他却得不到你们的尊重,他也想做改朝换代的新贵,想成为你们的先祖,想让他的后代不用像他这么辛苦。”
贾异面容狰狞,露着胸口的创伤,环顾城上的王公大臣,看着拿着长枪而沉默不语的禁卫军。
“这个世界,早就将我们抛弃了。我们从死人之中爬起来,成功,改天换地,不成功,也就一死。在我之后,会有无数的人站出来,用他们的命,给自己拼一个前程,你们…”
贾异用手指着城上的王侯将相。
“你们的子孙,注定逃不开今日这样的事情。今日,站在城上的是你们,往后呢,他们会站在我这个位置!”
面对死亡,贾异镇定而疯狂,这种疯狂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心里发凉。
“为了这种理由,你们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姬无疑凝视贾异,长枪从地上拔出。
贾异冷笑两声,环视姬皇渊等人。
“他们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做大事,杀人,流血都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