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白看着逼近的陆观和伍刹,苦笑道:“我一生都在算计别人,没有想到最后却被你们算计。”
陆观笑道:“背叛者都是要受到惩罚的,这是上天的旨意。”
柳若白笑着摇头,道:“上天的旨意,若不是你们下毒,我焉会如此。”
陆观笑道:“说实话,要给你下毒真的很难,自从散千金死后,你就格外小心,不是自己烹的茶不喝,不是自己边上看到的食物不吃,真的很让我们为难,不过,你注定是逃不出我们手掌的。”
柳若白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笑道:“很不错的算计,先是让伍刹给我一杯茶,喝不喝无所谓,只要闻一闻就够了。”
伍刹冷声道:“茶里没有毒,你鼻子对茶很敏感,所以没有放任何有其他味道的东西。”
柳若白道:“我知道,毒不在茶里,但是也在茶里。”
陆观笑道:“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犯错了呢?”
柳若白没有接这话,继续道:“茶里的那种无味的辅药遇到你酒里的主药就会对让闻的人中毒,而你们早就预料到这样,所以合谋演了一场戏给我看。你站在庭外,伍刹站在离我一定的地方,既避免被他吸入,又做一个他是一个合格护卫的样子,继续迷惑我,给他偷袭我制造机会。”
陆观笑道:“是啊,你都猜到了,就是有点迟了。”
柳若白笑道:“真的迟了吗?”
陆观看着柳若白笑了起来。
“你的虚张声势对别人有用,对我们没用,因为,我们太了解你了。”
柳若白笑而不语,内心却开始慌张。
陆观道:“我知道你是化气境修为,也知道你刚才絮絮叨叨说这么多是为了压制甚至控制体内的毒,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为何愿意听你说吗?”
柳若白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只剩下冰冷。
“我打酒的时候,上面的人告诉我,这种药酒,只针对你功法而配的,只要吸进去一点点,就会对你功法的运行造成困扰,让你发挥不出化气境的实力。
柳若白身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低声道:“果然如此,他们给我这么大的权利,怎么会没有想到收回去的事情,哈哈…我一生自诩聪明,到头来不过是蠢猪一头罢了。”
陆观笑道:“怎么,甘心上路了吗?”
柳若白看向陆观和伍刹,道:“很甘心。”
陆观疑惑,按道理这时柳若白应该说不甘心的。
柳若白笑道:“因为,你们,还有刀币的主人,今日都将死在安邑城,给我陪葬!”
陆观笑道:“我们原本就是留下来的人。”
柳若白笑了起来,道:“你们两个也算聪明,但是比起一个人来,你们差的太远了,所以,你们,我可以保证,不可能活着留下来。”
陆观手腕一翻,刀光冷冽。
“这就需要你操心了。”
柳若白被逼到了墙角,站住。
“你们知道,你们的主人为何会选我当南坊的主事人吗?”
陆观身影瞬动,长刀划破薄雪。
同一时间,伍刹不声不响地出了剑。
柳若白月白色的长袍陡然从身后摘下,朝着两人飞了过去。
刀光和剑光去势不减,瞬息将长袍斩的粉碎,随着薄雪飞舞。
“火决!”
半空中,长袍的碎片瞬息变成了火炎,朝着陆观和伍刹两人兜头罩下来。
两人身法微微停顿,冰决悄然使出,将火炎挡住。
柳若白的身影却动了。
这一次,他的速度依旧很快。
身影瞬息到了陆观的身前,举手一掌。
鲁观身影不退,长刀横着斩了出去。
旁边,伍刹的长剑竖着斩了过来。
一横一竖,织成了一道十字斩。
柳若白若是弯腰躲闪必备斩成两截。
柳若白选择了退。
退了半步,躲开长刀,欺身进去。
但是,伍刹的长剑还未过去。
噗,长剑斩裂了柳若白的长袍,带出丝丝的血丝。
同一时间,柳若白的手指点在了陆观的胸口,一息数十下。
陆观承受不住,口中喷着鲜血飞了出去。
伍刹挥剑救援,柳若白身影急退,又向墙角那边退了过去。
伍刹趁势急追。
长剑的光芒笼罩在柳若白的身边,剑光在直角的青砖石上画出数道剑痕。
噹噹…
噗噗…
前者是剑光站在墙上的声音,后者是划破柳若白长袍的声音。
但是,剑光终究是弱了。
柳若白从墙角里窜了出来,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手路,击向伍刹的胸口。
伍刹大惊,来不及出招,只得将长剑横在胸口。
但是无济于事,依旧有八下点在胸口。
伍刹退了几步,想要躲开柳若白的追击,但是柳若白却不给他机会,身影跟进,手指连环,拳、掌、指交错变幻,逼的伍刹后退不止。
陆观赶了上来,长刀卷着地上的雪斩向柳若白,柳若白脚步受挫。
伍刹这才从柳若白这一轮的攻击中缓过神来,但是所受之伤十分的严重,忍不住吐了几口血。
柳若白并没有比他们俩人好,他身上的剑伤不少,将棉袍的口子染的鲜血。
但是,他的是外伤,只要能忍,他还能战。
但是,陆观和伍刹两人都是内伤,能不能战就看他们两人的修为了。
柳若白很落魄,很凄惨,但是,此刻,他站在飞雪中,依旧昂首挺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