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荣派人给陆相庭传了话,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结局,还是松了一口气。
中午和老司令吃饭的时候,陆相庭和老爷子正式告了别,“这些日子,实在是打扰您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老司令很是喜欢这个沉稳的年轻人,但他实在是不想在参与这些争权夺位的事了,多年征战的经验,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定是能成大事的,不是他不想现在陆相庭这边,现在他只想一家人稳稳当当的生活,那种腥风血雨的日子,越晚到来越好啊,他知道自己两个儿子之间有点不对劲,但是只要他在两个人都不会轻举妄动,这把老骨头,能多撑一天是一天,哪天他真没了,他眼不见为净,就不管了。
离开了老司令的院子,陆相庭就和刘景回去收拾东西了,今天天气很暖,在北城的寒冬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到处都是化开的雪水,屋檐上的水滴滴答答的,陆相庭停下脚步,看着刺眼的阳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切都要结束了……
李知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无聊着,玉笙说好的来找她,也不知怎么了到现在还没到,第二天早上,北城出了件大事,李世华一早就出去了,中饭时候匆匆忙忙的回来,坐那哆哆嗦嗦的喝了口水,手抖的水都洒出来了,谢榕把他的衣服放好,看见李世华这副样子,道“这是怎么了,慌成这样”,李世华定了定心神,“段家出事了”,看着李世华眼中的慌乱,谢榕有种不详的预感,“出什么事了”,“昨天晚上……被人灭了满门……”,“什么!”谢榕吓得尖叫了一声“谁这么大的胆子……玉笙她……”,“早上被人看见的,门口是血水,看手法可真是够狠的,段会长太正直了,怕是惹来了杀身之祸啊……”,谢榕哭了起来,“真是可怜,咱们两家交好这么多年,段太太去了,玉笙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啊,哎呦……”,“早上我去看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玉笙”,谢榕抹了抹眼泪,“玉笙是不是跑出去了?她是不是还活着啊”,“很有可能啊”,“那你快去派人找啊,我可怜的孩子啊,被人知道她还活着的话怕是有危险啊”,“对,我这就去”,李世华放下水杯穿了衣服赶紧又出去了,谢榕急的在屋里直转悠,李知刚好进来了,“娘,你怎么了”,谢榕吓了一跳,犹豫着半响还是决定瞒着李知,“你这孩子,吓了我一跳”,怕被李知看出来,慌忙找个由头就出去了,李知撇撇嘴,这几天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奇怪。
入夜,李知梳洗过后准备上床睡觉,白露给她把火炉弄旺也回屋休息了,半夜,李知迷迷糊糊的听到窗户外面有哭声,吓了一跳,披着衣服大着胆子打开窗户一看,一个一身白裙的人影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定睛一看居然是段玉笙!白露听见李知的叫声,冲过来拍门问她怎么了,李知看着段玉笙的样子,心想定是出了什么事,对着门外的白露说道,“没事,做了个噩梦,你回去吧,我没事!”白露应了声,回了屋。李知赶紧把段玉笙拉进了屋,看着她头发也散了,满脸都是血迹和泪痕,整个人好像被吓傻了,哆哆嗦嗦的流着泪,李知拉着她到了床上,看她浑身冰冷,赶紧用被子拥住她,段玉笙双眼空洞,李知不停的安抚她,半晌段玉笙回了神,看着李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阿知,我,我的家没了……”,李知被说的一头懵,“那是什么意思?玉笙,出什么事了”,段玉笙抱住头,痛苦的回忆着“昨天晚上我本来是要来找你的,父亲说太晚了不让我去,我就想偷偷的溜出来,半夜的时候刚翻了墙出来,就听见有人敲我家大门,我好奇就趴在墙上看看是谁,一群穿的很奇怪的人冲进来,见人就杀,我吓坏了,呜呜”,李知听着心悸,拍着她的背,“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段玉笙抽噎的,“我不知道,他们没有用枪,全都拿着那种……大概是军刀,我不敢出去……阿知,我看着父亲被人杀死……”,段玉笙摇着头,不愿意回想那段痛苦的记忆,李知慌忙的抱住她,“玉笙,北城太危险了,你得赶紧走”,“我不知道去哪里,都死了,阿知,都死了……为什么,到底是谁……”,看着玉笙痛苦的样子,李知也哭了,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还认了干亲,现在玉笙家破人亡,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玉笙,一定要走”,“我不知道要去哪里……阿知,我想知道是谁做的,我要报仇啊”,段玉笙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力气大的让李知感受到她的绝望,“必须得走,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漏了人,玉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你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你就更要保护好自己,才能给你父亲报仇啊”,“可是我能去哪里……呜呜,阿知,我真的恨啊”,从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李知想象的了段玉笙的心境,考虑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玉笙,去省城吧,我送你去……”,“阿知,不可以,现在真的太危险了,你不要跟我去受苦”,“你不要说了,走,去收拾东西”,李知想,省城大,找个人还是有点难,更何况这是暗杀,更不会大张旗鼓找人,送了玉笙省城找地方安顿下来,留些钱够生活,等过了这阵风头,再去接她回来。说走就走,李知给父母留了封信,又把自己平时留的值钱东西都带上,连白露都没惊动,两个人趁着夜色溜走了。
“团座,团座”,刘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