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屋里烟雾缭绕的,已经很长时间不吸烟的陆相庭破了例,一棵接一棵的,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够杀伐果断,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对于王慕远,他只能再给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没有出手,他愿意放他一条生路,要不然......
五天后,朝邑会馆外面站满了人。
各家报馆的记者也来了一群,希望能拍到两区长官会面的时刻来做头条,只可惜一直守到现在,也没看到所谓从同城来的长官是什么模样。
朝邑会馆的老板不敢马虎,配合著军政府,在各个角落全面部署,重兵把守,以确保陆相庭和同城来的人的安全,真的就像在准备一次安全的会面一样。
陆相庭所在的包间是朝邑会馆最大的牡丹厅,整个会馆只有这一间传统中式装修的包房,古香古色,空气悠悠的传来食物和酒的香气,还伴着悠扬的乐器和歌声,果然是会面的好去处。
“请,”陆相庭和来人客气着,不过刘景觉得这个所谓同城来的长官有些面熟,拼命用眼神示意陆相庭有些不对。
陆相庭只是笑了笑,“安排的不周,多担待,敬你一杯。”言简意赅,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直接干了杯中的酒。
“哈哈,陆都督,您太客气了!”几人都站起身举杯,“这次咱们都是抱着互相学习的态度,互相交流,共同为革命出一份力!”话说的十分激昂,但只有屋内的人晓得,几人和都督这么说话,手都在抖。
刘景仔细的瞅了半天,终于是想了起来,这人不是六旅的参谋长魏东升么,他怎么成了同城来的长官了,都督不可能不认识他啊,那他们在寒暄什么,难道......
都督是要用自己作饵,引人上钩!
刘景抿了抿嘴,四处张望了一圈,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瞧见刘景有些局促不安,眼神都警惕了起来,陆相庭意识到他应该是发现了自己的计划,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他别乱出声。
事已至此,现在冒然出去也许更危险,刘景只能将计就计,整个人紧张的如同一只狩猎中的豹子,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会馆二楼楼梯的拐角处,两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男人,端着托盘窃语着,“现在屋里一共六个人,门口还有两个,估计也就陆相庭和刘景身手好一些,这个消音器给你,装在枪上,千万别惊动了外面的人,要不咱们可就出不去了。”
另一个男人有一些紧张,暗杀都督,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但自从收到了消息,他们就已经来部署了,几个人来这里好几天了,这里现在正缺人手,连老板都以为这是几个异乡人来打工的,饶是陆相庭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这里面的侍应生吧。
安慰着自己,两人整理好了着装,向陆相庭的包房走去。
敲门声传来,门口两个守卫给侍应生开了门,两人的托盘下面就是军刀,腿上还帮着枪,以确保万无一失。
菜已经上齐,两人动作缓慢的将托盘上的酒放下来转移几人注意力。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掀开了托盘,手上动作不停,一手军刀就往陆相庭的脖子上划去,同时拔出自己的枪,就是一顿扫射。
屋子里传来了盘子碎裂的声音,门口两个守卫对视了一眼,却等了近一分钟才开了门,一切早以归于平静,陆相庭坐在那拿着本来应该在两个暗杀者手中的军刀,上面刚沾染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华丽的地毯上,妖艳的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地上的两人,一人脸朝下,身上满是伤口,血淋淋的枪口正噗噗的冒着血,已经没了气息,另一个趴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吐着血泡,只剩下半条命,眼睛瞪的老大,骇人至极。
两个守卫对视了一眼,心中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都督,没事吧。”其中一个门卫有些生涩艰难的开了口。
陆相庭久久不语,守卫抬起头,却发现陆相庭正直勾勾正盯着他,眼里的冰冷和狠戾吓得他几乎站立不住,顿时跪在地上求饶,“都督,都督,都怪我一是贪心,都督,您饶我一命!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督!”
另一个本来还算镇定的守卫,听见同伴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吓得脸色苍白,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我就是对你们太仁慈了,总想着背叛我,呵。”陆相庭一字一句的说道,英气的眉头紧皱,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里的杀意令两个人后悔不已。
从当初的东来,到现在的他们,陆相庭总算是明白了个道理,原来对别人的仁慈,有时真的会害了自己。
事已至此,陆相庭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吩咐道,“都给我绑起来,扔进警备厅的监狱里,给我好好审审,一个都别想跑!”陆相庭下了命令,守在外面的士兵拥进来,将地上的尸体抬走,又将还活着的三人绑起来,推搡着直接带走了。
“会馆还剩下的接应的人,全都给我仔细搜查一遍,一个都不许放走!”陆相庭开了口,吐出让人绝望的字眼,“顽强拒捕的,还想逃走的,直接枪杀。”
将整个会馆翻了底朝天,再加上那个三个活着的人的招供,刘景将所有的暗杀者都揪了出来,除了在门口的两个是收买的,其余还剩十个人,两个在外面接应,看事情不好要逃走时,被及时的抓回来,进屋刺杀的两个一死一伤,其余六个在各处放风。
“都督,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