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清点好的军火送到了军营,陆云让司机将车开回了家。
回都督府的路上。
陆云和陆浩东都坐在后座,陆云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陆浩东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让陆相庭过了关,还想着给他在都督面前上点眼药,刚要说些什么,陆云猛的睁开了眼睛,吓了陆浩东一跳。
盯着陆浩东一会儿,做惯了当家者的人,浑身都透着骇人的气势,直看的他心里发毛,收回了目光,陆云重新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相庭这么严格么?”
说起来陆浩东还真不知道,从小陆云好像就不喜欢陆相庭,没说过关心的话,只有做错事时最严厉的惩罚,而且在他的潜意识中,只记得印象中的陆相庭的母亲是个很温柔很漂亮的女人,而自从她病死后,陆云在不许人提起,原本还想得到父亲关爱的陆相庭渐渐的也冷淡起来,跟陆云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直到现在。
陆浩东摇摇头,不明白陆云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平时看他不顺眼,使些绊子我都可以装作看不见,这次,你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陆云的话听的陆浩东冷汗直流,虽然陆云的四个儿子中,他是最得宠的,但不代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任何人去陷害陆相庭。
陆浩东低着头没吭声,车已经到了都督府,司机给陆云来开车门,下车前,陆云还是说了一句,“不要再有下次了。”
陆浩东目送他进了家门,气的身体有些发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算计了陆相庭,还让他在父亲那里被记了一账,又回了车上,“去军委会!”
陆相庭到家时,程青冥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刘妈送上来的一盘水果也没了大半。
“怎么样,摆平了没,”程青冥随口一问,他已经默认了这点事难不倒陆相庭了。
陆相庭点点头,单手解着上衣的扣子,看不懂表情。
“怎么,事情解决了你怎么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相庭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程青冥最看不惯陆相庭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样子,像个闷葫芦,想的太多,“呵,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下不了手,”程青冥冷笑着,“白白准备这么长时间,真是妇人之仁。”扭过头去自己生着闷气。
看着程青冥的样子,陆相庭张了张嘴,他不是对他们下不去手,只是这么多年,虽然陆云对他无情无义,但他弄不清楚母亲对陆云的想法,要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可陆云惩罚他时,母亲却也只是自己抹着泪,还告诫他不要怨恨自己的父亲,可要说有感情,说起他母亲的语气却又是那么平淡,仿佛只是个陌生人。
陆相庭想不明白母亲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动手,那父子之间必有一伤,这会是母亲想要的结果吗?
程青冥自己生了一会闷气,看陆相庭自己在那发着呆,猛的站起来拍了下桌子,“你自己想清楚吧,想好了再去找我!”
“哎,我......”程青冥也没理陆相庭的话,气冲冲的开门走了。
入夜,书房里的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台灯,陆相庭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在墙上,显得格外孤寂,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老照片,是小时候母亲偷偷领他去外头新来的照相馆照的,那时候就那么一家,去的人好多,排了很久的队才得来了这么一张小小的照片,不久之后母亲病重过世了,这大概是母亲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想最后给他留一个念想吧。
照片应该时常被拿出来,已经摩挲的有些发白。
敲门上响起。
“进来。”
“少爷,还没睡啊,”刘妈披着衣服,在外面看见书房还有亮,便猜想着陆相庭还没有休息,少爷一直都这个习惯,当他思念谁或者有事情难倒他的时候,就能在书房呆一整夜。
陆相庭一项不喜别人触碰到他的身体,所以刘妈只是从衣架上拿了件大衣递给陆相庭,示意他自己披上,“别着凉了。”
看见陆相庭手中的老照片,刘妈脸色未变,自顾自的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道,“小姐这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的,即使是不情愿的嫁到陆家,也没有使她失去生活的希望,或许就是她这种态度触怒了陆都督吧,那样自以为枭雄的人,怎么会允许他的女人眼里没有他呢。”
听到母亲的事,陆相庭的眼里浮现出一丝伤痛,刘妈看着陆相庭因陷入回忆而深沉的脸,站起了身,又道,“少爷,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小姐是不会怪你的,我印象中的人,一定最希望你随心所欲的活着的人。”
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早点休息吧。”
陆相庭在这样静谧的深夜里思索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终于起了身,将照片锁在一个盒子里,放到了保险柜中,又关上了在这个时间那微不足道的小灯光,笑了笑,洗漱过后就下了楼。
刘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见陆相庭似乎是想通了,连眉头都舒展开的脸,欣慰的笑了笑。“吃早餐吧少爷。”
陆相庭吃过早饭,回房间去换了衣服,来人脚步匆忙,敲门力气都大了许多,是刘景。
“出什么事了,这样慌慌张张。”
刘景的脸上全是因奔跑而滴落的汗水,说话也有些喘,“三少爷死了!”
陆相庭的动作顿了顿,“你不是向来看不上他,怎么他死了给你慌成这个样子。”
“哎呀,团座,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