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站在一处凸起的山石,看着眼前雕塑一般的巨大龙形石脉,颇有感慨:
“石龙,生长在地震多发地段,往往依靠强大的力量和坚韧的躯体,与大自然抗争,幼年的它们往往只有一块山石大小,不能思考,不能行动,却能够吸引天地间的各色炁流,因为饱含矿物,经常被人破坏采挖,锻造金属,因而和井龙一样,多将兽卵产在人力无法触及的地方,等他们稍稍成长,便会以磁能反哺供养它的一方水土,这个时候的它们,被称为——龙脉!”
张恩溥天师从远处山石间跳跃而来,兴奋不已:
“冷剑小友,快快把你的木藤召出来,我发现一个更厉害的东西!”
“什么东西?”冷剑脸色一垮,淡淡道
“咳咳!”张天师自知是被王家请来对付冷家,如今为了弥补心中遗憾,也顾不得脸面,一个县官,在蓬莱都算不得人物!
“冷小友,我虽然是王家请来,但借口是于老的外孙被你欺负,可有此事?”老天师龙睛虎目,盯着冷剑
冷剑看着老天师神完气足的眼神,心中冰寒之意越来越浓郁,丹凤眼缓缓变形,一双银霜般的双目和老天师相对。
“老天师,您上承天命,下司鬼神,您不好好在天师府清修,下山除寇,这,冷剑替战乱百姓拜谢!”冷剑鞠了一躬
“其二,国民党战败,您忠心耿耿,取舍间进退有余,却舍了龙虎山千年功业,您在名义上,是成了大义,但却令龙虎山天师府从此被沦为笑柄,佛道权衡被打破,武当无奈苦苦支撑,天师府从此沦为鬼道!”
“其三,华夏党多次邀请您主持大局,您到这时便闭门进修,道门中落,文明缺憾,华夏人精神空虚,信仰缺失,蛮夷糟粕莺歌燕舞,戏子当道,匠人苦撑!”
“如今,您又为了小小一个王家,拒绝陈老,冯老,甚至当代首长的邀请,独自来到中山,只为救一个已经指鹿为马的河曲!”
“您,心安吗?”冷剑一挥袖,手腕花叶图案显现,独自坐在大石上,兀自弹着一首不知名的古曲。
老天师看着眼中银霜渐渐消失,容貌懒散的少年,洒然一笑。
“弃国不弃家,家国不能立,蓬莱如此。”
“弃家不弃国,国立,家亘存!华夏如此。”
“小友啊,哪一个天下,我更该救?”张天师笑眯眯看着冷剑
“***说过,人在,山河在!”冷剑倒了一杯太行毛尖,一饮而尽。
“人亡,山河就没了。。。”老天师喃喃道
扔下一株枯藤,老天师倚靠在山石下,看着万兽林一片青山绿水,勤劳收获两行老泪落下:
“老了,老了,老了。。。”
半晌,冷剑眼中银色结晶般的银霜仍旧未化开,老天师郑重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和一本手抄本。
“冷剑,我虽不在龙虎山,但依旧是龙虎山的颜面,可愿受我传度?”
冷剑拍出一个玄铁令牌,武当二字赫然发亮:
“国未兴,志未遂,家未安,人何以出家?”
老天师颤抖着收起手抄本,心中兴奋不已,
“冷剑啊!你可知道我为何来到中山?”
“不知。”
“这里,是抗击日寇的中原主战场!”
“国民革命军在这里死了四十多位将领,日寇惨败于此,这里的每一个民众,都可能是烈士的血脉!”
“而我这次来,不是来打压冷家的,因为冷家,是烈士忠良!”
“王家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颠倒黑白,可是看见这个东西,我就有了证据。”
老天师拿出一个金属葫芦法器,一枚金色发光球体漂浮,一声声怨念传递,冷剑头发缓缓立起,形成两个猫耳状的凸起,银霜瞳孔中一丝愤怒划过,仰天恍然道:
“恭亲王,您老走好!”
抬手一道银色电流,缓缓将光球消融,老天师甩出一道金色丝线,雷光应声停止,冷剑冷哼一声,一团火焰在光球中心引燃,老者发出一阵解脱:
“待得土龙镇山河,木龙拥佐真龙子,水龙坐镇向黄河,火德后人传龙骨,金龙五爪五龙聚!”
冷剑心中冰寒渐渐消失,眼睛眨动,银霜在眼中凝成一枚棱形晶体,一阵刺痛,冷剑挥手拦住上前的老天师:
“恭亲王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累赘,王家背后是整个华夏黑色网络,您固然有天师府撑腰,但是在蓬莱势单力薄,别忘了,在蓬莱,还有个和三合会争霸的竹联帮!”
老天师惊讶的看着冷剑,嘴角渐渐勾起笑容,朗声笑道:
“老了,真的是老了,小友,待我为你诊脉。”
冷剑猝不及防,被锁住左臂,看着一个赤色太极图,老天师眼中异色闪过,轻轻一探:
“冷剑,你父亲是谁?”
“冷国锋。”
“国字辈~”
“冷剑啊!你可知道手上绛宫穴刻的是什么?”
“守宫砂啊!”
“谁刻的?”
老天师一脸笑意看着冷剑,仿佛自己膝下儿女。
“是我!”
冷剑震惊了:“您是照片里的那个爷爷?”
“臭小子,我找了你二十年,你躲在河东市不出来,本来到你这个年纪该上完大学,我还专门来大陆讲课,本以为你无心玄学,如今呐!”
老天师看着冷剑金银两色光圈的瞳孔,哈哈一笑,留下两本古籍——《仙甲合身术》和《正一道藏》。
“冷剑,你倒提醒了我,我还有人制衡,好好练习两本古籍,金轮月华,阴阳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