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考那天表白后,霍悠然和陈湛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正式开始了交往。
这一天,陈湛和霍悠然相约来到宁城的湿地公园,这是宁城政府斥巨资修建的惠民工程,占地千亩,绿荫葱葱,鸟语花香。
他们沿着湖畔拾级而上,手牵着手穿过湖边架起的小桥,看芦苇荡里野鸭子嬉水玩闹,交颈缠绕;他们彼此追逐着跑过草地上的石径,看路边不知名的小花随风摇曳,彼此缠绵。
临近中午,陈湛提议去公园里的湖鲜馆吃午饭,霍悠然笑嘻嘻地摆了摆手。“不用啦,我带了点吃的,一会咱们野餐吧。”这几天都在外面吃饭,霍悠然担心陈湛零花钱都花完了,所以自备了“干粮”。
陈湛看着眼前如靥的笑脸,刮了刮霍悠然的鼻子,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他们找了个树荫,并排坐在如织的树荫下,看蓝天如洗、看云卷云舒。“陈湛,等分数出来了,你打算报哪所学校,选什么专业呀?”
6月的骄阳穿过浓密的枝叶,透过霍悠然挡在眼前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点点光斑。
陈湛看了看霍悠然因为光线微微眯起的眼睛,往后挪了挪,背靠着大树,把姑娘的头轻轻移到自己的腿上。“到时,我就把你的高考志愿抄一遍呗。”陈湛抬起一只手,在霍悠然的面前搭了个凉棚。
“哎呀,不跟你说笑呢,你到底怎么想的?”霍悠然的父母希望女儿留在宁城,毕竟宁大也是全国排名前十的。而陈湛如果要去外地,那两人就要分隔两地了。因此,一个现实的问题很快会摆到两人面前,那就是志愿怎么填。
“恩。我之前没跟你说过,我家在京市,不出意外,我会回京市上大学。”陈湛另外一只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缓缓地给女孩扇着风。
“啊?你是京市人?那你怎么会一直在宁城上学呀?”霍悠然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差点撞到陈湛的下巴。
“恩。”陈湛扶着霍悠然的手臂,让她坐稳。“初中的时候家里有点事情,然后我就来宁城了。”
“哦,什么事呀,现在还有关系么?”霍悠然拿出一张面纸,替陈湛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恩,你还记得前几年那场闹的沸沸扬扬的空难么?”
“记得,那阵子电视里铺天盖地都是这个新闻。全部乘客都罹难了,好惨烈。”霍悠然见陈湛突然提起这件事,心里冒出一丝不好的怀疑。
“我爸妈就在那架飞机上。”陈湛坐实了霍悠然的猜测。
“啊?怎么会这样。。。。。。”霍悠然猛地抓住陈湛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湛的眼睛。
“我爸妈有个紧急的业务要谈,着急改签了那趟飞机,我以为只是像往常那样几天的分别,没想到却是天人永隔。那段时间比较难熬,我老是在想,如果那天我不让他们改签就好了。我根本没法在京市空荡荡的家里继续待下去,感觉家里都是他们的影子。在学校里,总觉得老师同学看我的眼神都不自然,课也没法继续上。后来爷爷就做主让我来了宁城,想让我换个环境,宁城是我妈长大的地方。”陈湛轻轻说道,尽管克制但语气里还是止不住的战栗,或许是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语序也有点乱。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该问你的,让你又伤心了。”霍悠然直起腰,抱住陈湛,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家不成家。”陈湛的头埋在霍悠然的怀里,闷闷的声音传出。
“陈湛,以后我陪着你,你有我呢。”霍悠然坚定的说着,暗暗下定了决心。
“傻姑娘。。。。。。”陈湛没再说话,反手把霍悠然抱住。两个人静静待了一会,任清风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