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系好围裙下厨,让沙加和温柔天去旁边的大浴室洗澡。
浴室确实很大,浴池就像城里的公共浴池,可以容纳几十个人,四周都是莲蓬头。正中间用板墙分隔,男池略大了一些,只是没想到板墙是老奶奶临时在浴池里竖的水屏风(魔法制造出来的)。
两个人洗完澡、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时候才发现,身后只有一个浴室!
沙加倒没什么(爷爷和奶奶忘记教导日常的生活习俗了),温柔天却有些不自在了。
这是沙加离开陆岛后洗的第一个澡,热呼的水是温泉,把身子洗得滑滑的,不禁有些小开心,梳头发的时候就顺手将两鬓的发丝绕得一小绺子、一小绺子的。
温柔天帮忙编成小辫子,显得人顽皮了些。
两人一先一后回到小厨房,老奶奶刚好把最后一道大菜——烤羊排端上桌。
沙加皱着鼻子闻了闻,“哇!全是肉做的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毕竟陆岛的环境决定了,一年只有一些特别的日子才能吃到肉,大多数时间都是吃海鲜的(其实就是春、夏、秋三季,一日三餐都吃鱼虾和螃蟹,冬天吃鱼干配肉饼)。
“快坐下吃吧!若是喜欢,以后奶奶天天做给你吃。”
这句话谁都没往深处想,只当老奶奶的随口之语。
“谢谢,奶奶!”
真是太好吃啦!温柔天觉得自己可能连舌头都给吃掉了,之前自己也常来看望老奶奶,出任务的时候一定会带些外地的特产孝敬,每次老奶奶都会亲自下厨做东西给自己吃,但绝对没有今天的好吃!就连中午的牛排也比往常好吃了很多。
沙加也是吃得满脸放光,嘴巴油亮。
老奶奶更是吃得津津有味,仿佛第一次吃似的,神情满足而惬意。
沙加见老奶奶和温柔天都无意再吃,便起身开始整理餐桌。
餐具仔细用水洗过,再用抹布擦了两遍灶台、餐桌,尽皆光洁如镜面,才觉满意。
老奶奶突然问道:“沙加,你刚才说有几位奶奶来着”
“经常一起住的有六个,互相通信的有十几个,隔一段时间可以见面的也有十几个,还有……”
“真不少,都是什么奶奶”
“奶奶和姑奶奶,也有几个姨奶奶,都是没见过,也没通过信,只是知道有。”
“那你亲奶奶呢”
“去了天国,母亲也没见过。”
“哦,那我做你的亲奶奶吧!”
沙加有些迟疑。
“怎么要问一声你亲爷爷才行么”老奶奶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亲爷爷先去了天国,一百天后,亲奶奶就去找他了,两个人都没再回来,也没写信。”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怎么样才算答应”沙加有些糊涂。
“叫奶奶。”
“奶奶。”
“哎——!以后就这么叫。”
“一见面就这么叫了啊!”
“也是,那就明天一早到市政大楼公证处办个手续吧!”
“什么手续”
“就是告诉他们我是你的亲奶奶,你是我的亲孙子”
“好!”
温柔天觉得这一老一小都有点脑子脱线。
“而且他们知道我有了亲孙子,就不会总派什么义工来帮我打扫房子,你说好不啦”
“好呀!房子有我打扫呢!我能做得好!”
“奶奶当然知道沙加会做得好!我们去花园散散步、看看星星,然后回房睡觉。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
沙加点头。
温柔天汗颜。
花园就在楼后,夜晚虽是一片晴空,但天上的月亮只缺了一小块儿,星星就只能看到几颗。一片片白云衬着皎洁的月,映得花园一片朦胧,沿着栈道长廊走到水塘边,看了一会儿倒映在水中的月,就回房准备睡觉了。
卧室安排在三楼,楼梯右侧第一间是沙加的房间,左侧第一间是温柔天的。屋内的格局一样,温柔天先看了沙加的房间,觉得很满意,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洗漱,换上睡衣。由于多年来的习惯,一时还真睡不着,翻了一会儿身,下地找沙加去了。
而沙加则是早睡惯了的,一进房间就到洗手间把脸洗洗、牙刷刷,换了拖鞋,身上带着的卡片册放在枕边,衣服折好放在床尾,换好睡衣、钻进被窝,正准备熄灯,有人敲门——
起身开门,原来是温柔天,精神满满地站在门外——
“姐姐,有事么”沙加的眼睛比日间小了一半儿。
“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呗!”
“嗯!”把温柔天让进来,关好门,“这边晚上天冷,咱们坐在被子里聊行不”(实际上,就是想睡觉。)
“行啊!行啊!”沙加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厚被,“姐姐用这个吧!”
两个人钻进被子卷儿,象两只大蚕蛹,“沙加,还记得这串珠子不”温柔天把戴在手腕子上的南红珠子串给沙加看。
沙加点头,“二姨妈给的生日礼物。”
“我一直戴着,之前遇到过一位行家,说这珠子好,是用一整枝的珊瑚琢磨出来的,价值上百万呢!”沙加已经快睡着了。“不过,也有人说,这珠子若是给魔法师见到,会出上千万呢!不过,不管他出多少,我都不会卖的,因为是你送给我的啊!”沙加完全睡着了,“怎么样感动不”
温柔天又说了好多话,沙加一点回应都没有,这才发现沙加睡着了。伸手摇沙加的被子卷,“沙加、沙加,别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