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来到院长办公室。
“西蒙见习,听说你引导的那个学徒还没有加入主的荣光吗?”
“哦,他比较顽皮,主是喜爱他的,让他多一点无拘束的童年也好。”
“他无拘束,你也没有拘束吗?听说你都和他同住一室了?”院长的脸耸拉下来。
“院长,思想是无罪的,我问心无愧。”西蒙扶了一下眼镜。
“不过你也要注意一些影响。”
“我并不觉得修士和他引导的学徒关系好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要说影响,据说有人偷偷给小修女提供避孕药才是不好的影响,院长阁下。”
“你!”院长猛然站起身,盯着西蒙。
“见习修士,这是不同的。繁衍是人类的天性,主知道了也不会加以责罚。”
“可您也并没有给祂增加子民啊。而且就不提您经常出没与墓园的那些刺激的小爱好了。”西蒙嘴角露出讥笑。
“不得狂妄,西蒙见习。我顶多是犯了错误,你的行为却是背德的,是违背人伦的!若不是因为我的宽宏大量,你现在早就被绞死了。”院长的嘴角喷出唾沫。
“院长,我还是那句话:思想是无罪的,我问心无愧。”
“但愿你能继续问心无愧下去。你要想好,如果……算了,我绝不会庇护你。”院长抬手指着房门送客。
西蒙离开了院长室。他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里面的照片,然后一一删除。
“我也不想生来就有罪啊。”西蒙抬头发出一声叹息。
……
莱恩蹲在田地旁观察西蒙神父收获豌豆。
西蒙戴着手套将略显枯萎的豌豆秧一根根连根拔起。
豌豆的根系死死地抓住泥土,仿佛在垂死挣扎,拒绝人类的收割。
“西蒙修士,我突然觉得你这样拔它们,好残忍啊。”
西蒙摸了摸莱恩的头。
“小雷恩,你可以把这些枯黄的豆秧看成老顽固。它们不产生任何价值,却牢牢占着土地不放。不铲除它们,会阻碍新生代豌豆的生长。我拔掉它们,是给新生的豌豆开辟希望。”
“呃,这么说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莱恩想着,也伸手从地里薅出一根。
可这根豆秧的下方,还有许多还没来得及成熟的豌豆。
“修士!修士!这些豆还没来得及成熟就被扼杀了。这样真的好吗?”莱恩吮着手指。
“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些豆的确很可怜。它们没做错什么,仅仅比它们的兄弟姐妹生得晚了一些而已。不过这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公平的。”
西蒙摘下豆荚,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属于这些没有长成,就被人拔掉的豆怎么办。”莱恩抬头看着西蒙。
“小雷恩,你放心,我会守护着你这株豆苗,直到你长大成人。”
西蒙说出这句话,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惆怅。
修道院长站在窗口看到西蒙和莱恩两个人收割的过程。他把手中的羽毛笔猛地折断。
“给我把那几个手艺人叫来。”
……
今天天气很好,莱恩坐长途客车去主教教堂参加唱诗班学习。
唱歌也是莱恩的爱好之一。之前他无法忍受教习照顾智障儿童的课程进度,让西蒙找教习讨要了一份教材自己自学,已经旷课了好久。
不过这次,教习特地打电话过来,说这堂课要讲历史,提醒莱恩要去听课。
和莱恩一起坐公交的竟然还有老巴德。
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身皱皱巴巴的礼服,还系了一个已经脏得发绿的领结。
等到莱恩走进大教堂的时候,老巴德依旧跟在他后面,这就有些惊奇了。
原来老巴德竟然是这节历史课的讲师!
老巴德竟然有83岁了,他早年间曾经是宫廷诗人,也曾在教堂担任歌唱教习。
在那个宗教还依旧是人类第一诉求的年代,老巴德也曾是一位大人物。
可惜那峥嵘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教廷也像老巴德的嗓子一样,经历了数次打击之后一蹶不振。也就在边陲省这样物欲及其低下的地方,还有成规模的宗教组织存留。
唱诗班每半年为一届,每一届历史课仅有一节。
因此老巴德每次都会面对不一样的稚嫩面孔。就像一去不复返的时间一样,老巴德的学生也不会再次见到他。
因此老巴德看到莱恩这个熟人坐在台下,就觉得特别开心。想把莱恩招呼到最前排坐下。
在教师这个行业里,有一个只有成为教师后才会领会的秘密:
老师最喜欢的并不是学习最好的学生,而是长得最好看的学生。
虽然教习总被莱恩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相比于那些痴傻的或者有残疾的学生,教习对莱恩还是很偏爱的。
因此教习看到老巴德的手爪子就要抓到莱恩的时候,赶忙上前拦下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
被阻拦的巴德突然很惊慌,他用整个教堂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喊:
“我和他认识的,在修道院他和他的引导修士每天都来找我玩耍的,你不要阻拦,不要阻拦!”
教习听到巴德用100分贝的大吼说出这句话之后,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等历史课结束,教习偷偷把莱恩拉到墙角,悄悄和他说:
“会去你告诉一下西蒙,你们离老巴德远一点,教习不会害你的。”
莱恩回到修道院之后,把这个事情转达给西蒙。
“为什么要离老巴德远一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