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很认真地分析了一下:“可以下毒的地方太多了。酒杯,水,冰块,樱桃,甚至还有那个雨伞,都有机会下毒。”
“嗯,注意到酒杯和冰块了还不错。不过你知道吗?那些都是太平常的手段了。最需要提防的是这里。”莱恩低头仿佛嗅了一下酒香。
“这把小雨伞,很可能并不在插入酒液的伞柄处下毒,而是在伞盖上方涂抹一些无味的挥发性毒剂。这样你每次喝的时候,都会近距离吸入一些。酒保,我说得还有什么遗漏吗?”莱恩突然转向桑德斯。
“小先生您说得不错。还有在玻璃杯的外侧的印花上涂水溶性毒剂。杯子很凉的时候,外侧会凝结水汽。在饮用的时候,会从杯壁外侧将毒剂一同带入嘴里。这些都是基本操作。”桑德斯强做镇定,不过他的声音颤巍巍的。
酷拉皮卡额角留下了一滴冷汗。
如果说在饮料里或者冰块里面下毒,还可能有所防备。后面两种下毒方法他从来都没想过。
“而这还仅仅是一杯饮料而已。除了这些花样,还有更多连我都不知道的花样。所以你能从中得出什么结论?”莱恩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不,你应该问问酒保,为什么不给我下毒。”莱恩一笑。
酷拉皮卡看向桑德斯,桑德斯整了整领结,清了清嗓子之后,说道:
“因为在毒死小先生之前,我会被他砍成饺子馅的。‘指虎酒吧’酒保桑德斯,为您效劳。”桑德斯朝着莱恩欠了欠身,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嗯?”莱恩仔细看了看桑德斯。“你刚才打算向我宣誓效忠吗?”
“是的先生,实不相瞒,两年前您在圣劳伦斯出手之后,我就一直假借您的虎威震慑这帮宵小。能追随于您,是我最大的荣幸。”桑德斯说话的时候嘴里感觉发干,他的脸色白里透绿。
莱恩从身后深处几根触手,笼罩在桑德斯身边。桑德斯虽然没有念能力,不过他明显能感受到,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东西在他身边盘旋着。
“光我的代号这一条情报就能够值几亿戒尼,你确定想要知道吗?”莱恩问道。
桑德斯把心一横:“是的,先生,荣幸至极!”
莱恩收回了触手。整个过程酷拉皮卡看得一脸懵逼。
“酷拉皮卡,你能看出这个酒保只是个普通人对吧?但是他在圣劳伦斯待的时间,可能比所有人的都长。其他人大部分都已经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
“你叫桑德斯是吧?这是我的徒弟酷拉皮卡。嗯,是个刚入道的菜鸟。你带一带他。”莱恩和桑德斯说。
“乐意至极!敢问主人尊姓大名?”问完这句话,桑德斯的身体都开始哆嗦了。
莱恩笑了笑,一摆手:“算了,我看到你的忠心了。你把道上的弯弯绕给我徒弟讲一讲。作为报酬,我会罩着你的。”
……
莱恩走后,桑德斯一屁股坐在柜台后面的高脚凳上,熟练地拿起他那个蛇颈开始往里面添料。
这孙子的小号原来都是在柜台这里解决的。
酷拉皮卡思考着刚才的整个过程,很是沉吟了一阵子。
“这位……酷拉皮卡先生。您看起来有些疑惑。小的可以给您解答。”办完事之后,桑德斯点头哈腰地和酷拉皮卡搭话。
“我能看出来您很惧怕我师傅。那为什么还要说追随他的话?您很明显不希望被牵扯进他的事情里吧?”酷拉皮卡提了个问题。
“哎我的妈,小先生您千万别称呼我为您,叫我桑德斯或者皮猴子就行了。至于您的问题,我是身不由己啊。”
“对于我这种小人物而言,我是没资格有想法的。比如圣劳伦斯这个鬼地方现在有7伙匪帮,每一伙我都会给他们跪下当孙子。谁的枪管指着我脑袋,我就听谁的。等拿枪的换人了,我就换个爷爷供着。”
“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嘿嘿,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我好歹还有点上进心的。”
桑德斯想要给酷拉皮卡倒点喝的。酷拉皮卡想到这家伙的手刚刚摸过那活儿,赶忙拒绝了。
“两年前,那位大先生来我酒馆,一挥手,就把五十来个个大活人剁成他妈的肉馅了,那绝对不是人类的手段!”桑德斯两眼放光。
“小先生,我可不是在打听你的消息啊。我猜,你们是气味山谷那头的大人吧?”
酷拉皮卡不知可否。
“你在圣劳伦斯待了多少年?”
“23年了,小先生。小的比圣劳伦斯绝大多数人待的时间都长。”
“你为什么会待这么久?你如何做到的?”
“唉,都是为了生计嘛。”桑德斯仿佛抹了一把辛酸泪,“至于能活这么久,那可能是因为小的特别没用吧。”
“圣劳伦斯的大佬们都知道我没什么能耐,没法托付大事。我的酒馆能赚钱,但是赚得又不值得他们动手抢。”
“每当我的顾客数量涨到一定程度,我就找几个最烦人的给他们加点料。”桑德斯猥琐地摇了摇手中的蛇颈。
“这样我的酒馆反而成了大佬们默许的势力缓冲地带。除了两年前您那位大先生在我酒馆里搞的那么一遭,我这酒馆还真没出过什么大事情。”说到这里,桑德斯的脸皱得像菊花一样。
酷拉皮卡点点头:“但这并不能解释你为何会想要追随我们。”
“小先生真是机敏聪慧。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