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恰逢其会,也许是雪中送炭,正当赵勾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圣僧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于是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更早些的时候,开隆年间,王品道出海,求得仙方,开隆皇帝得以续命,又一年,齐养神亦访仙归来,求得一方,开隆皇帝一夜似年轻了二十岁,来年,五十二岁的开隆皇帝老来得子,皇后嫡出,取名:仁。
孩子出生的消息传开后,第一个皱下眉头的便是齐养神,他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那所谓仙方确实能固颜,代价便是绝育!
但这方子确实是他送上来的,因此皇子一出生,便打上了他的烙印,皇帝还因此赏了北邙,于是齐养神便只能被动的和小皇子绑到一起。
这一切,便为后来的司马仁夺位埋下了伏笔。
齐养神是无奈的,早知他赵家有这般野心,当初在皇后有孕之时,便应该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但当时的沉默便注定了后来的一切没有选择。
齐养神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道藏中意的皇帝继承人是司马昭,因此司马昭才能开疆裂土四洲二十三郡而几乎没什么阻碍。
这里面道藏不知出了多少力,四大家族有三家是全力配合的,王家更是将品字辈的高手往司马昭身边派了一批又一批。
然而当一直默默无闻,似乎等待他的只有分封藩王命运的司马仁,却不知何时得到了把持国政的机会。
有人在帮他,是赵勾!只是赵勾安分了一千年,为何会在这一世跳出来?
这里面有问题,谁是赵勾身后站着的那只黑手?
道藏一直在寻找,为此还让齐家加入了司马仁篡位的计划,自导自演了王品道的陨落。
但背后那人却一直没有站出来,而深陷其中的齐家在司马仁登基之后也没有找出那个人的影子。
直到那个人自己找上门开。
然而此时的道藏才发现,那个人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不能对付,那么,便只有谈判。
于是启元四年,圣僧第一次出现在道藏,和齐大磐他们坐到了一起,然而谈判的结果双方都不满意,因此,天下便要乱起来。
双方都期待这个乱世,谁能够从中浑水摸鱼,谁又能笑到最后?
道藏从来没有输过,这一次,自然也不会认输。
而积淀了千年的赵勾在迎来他的主人之后,变得重新拥有生命力,他们保护着稚嫩的佛教,并且为之护航,当佛教足够强大时,他们便立于不败之地,而乱世,正是佛道两教地位相易的机会。
佛教有自己的优势,皇权是向着他们的,郁郁不得志的普通人更容易接纳佛教,因此他们具有迅速发展的潜力,然而战争来的太突然,佛教沟通全国的框架体系还未完善,信众的需求便已经开始了。
而更加老牌的道教却已经开始了施粥和安顿百姓,维持地方秩序,留给佛教的时间真的不多。
但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尤其是当道教矗立在峰顶时间太长,而佛教也不是那么的差,新生事物总能吸引更多的人的目光,而道教则会陷入审美疲劳,这是佛教的优势。
因此在赵家把控的两湖两广以及繁华而纷乱的东南,佛教逐渐的打开了他的市场,尤其是当信奉佛教的吐蕃王族打着靖难的旗号开始从青城山的背后袭来,以及靠武力完成一统的原生态宗教便是佛教的夷州象郡等地再度兴兵,大晋的南方,佛教逐渐将道教进行了一种民意上的包围。
在大晋的北方,光武皇帝司马延已经在道藏的帮助下完成了黄河以北的一统,然而向西却仅仅扩张到固原以及邽山。
往西则是陇西游牧民族的势力,尽管王家名义上控制着那里,但却也仅仅是和那些游牧民族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光武皇帝需要陇西的和平,但陇西游牧民族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一反往日宁静祥和的常态,留下老弱照看他们视为性命的牧群,青壮们却带着刀努越过黄河,给狼烟四起的中原大地再生事端,很巧,他们信奉的,也是佛教。
往北,草原游牧民族却摇着他们的,呼喊着长生天的名字,带着牧群和所有人,向着南方开始了再次的迁移,要知道,就在两年前,他们刚刚被两辽游牧民族打个丢盔卸甲,而现在,他们要听从长生天的号召,再度南迁,对于还未恢复元气的两辽以及幽燕两地,这是不可接受的。
一份份情报汇聚在赵勾的总巢,赵乾凉的双眼里充斥着异样的光芒,圣僧不愧是圣僧,原先的猜测已经变成了现实,他果真不是一个人!
不管是吐蕃,还是陇西,或者草原,他们大概都是在启元五月底开始的行动,当赵勾将这动人心魄的消息告诉启元皇帝时,启元皇帝卧床两月,太医束手无策的病,竟不治而愈了!
启元皇帝重新穿上龙袍,把持国政的那天,所有的官员都留下了激动的泪水,不管这个国家乱到什么程度,只要启元皇帝能够振作,他们便能够坚定的把自己应该做好的事,踏踏实实的做下去!
启元皇帝卧床的日子里,太子司马庭殚精竭虑的守在内阁,同官员们同进退,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批复处理,有什么困难都第一时间尽力解决。
内阁有一排小隔间,是阁老们平时休息的地方,司马庭收拾了其中空着的一间,吃住在这里,兢兢业业,看的不知多少人心疼。
也正因为司马庭坚守在朝政一线,大晋朝才能在如此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