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庆贵本来就对段昱一肚子意见,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得拍案而起,直接爆粗口道:“还商量个屁?!书记管干部,市长抓经济,你之前搞那个什么狗屁整风行动我没插手吧,现在我这个市长要搞个项目,你却这反对那反对,到底是何居心?我告诉你,你反对也没用,这是我们政府的事情,这件事,我一定要把他办成了!”,话音落罢,石庆贵就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石庆贵的声音很大,许多在外面等着向段昱汇报工作的政府干部都听见了,再看到石庆贵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如何不知道这是书记和市长开撕了,都是一脸的惊愕,而这一消息很快也在政府干部中传开了,政府干部们的神经一向是很敏感的,之前虽然也一直在传书记和市长不和,但至少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的,现在公然开撕,这就不寻常了。
再说石庆贵怒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刚才他虽然发泄得痛快,但其实也知道说是市长抓经济,但这么大的项目他是不可能能绕得过段昱这位一把手的,段昱不点头,这个项目是很难搞成的。
过了一会儿,罗铁军就来了,他自然是听到了石庆贵和段昱公开开撕的消息,他如今和石庆贵的关系已经有了突破,自然要趁热打铁,让这层关系变得更加牢固。
“老大,听说你今天在市委那位的办公室发火了?”罗铁军知道石庆贵此时的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姓段的欺人太甚了,什么事都要插一手,真当我这位市长是摆设吗?!”石庆贵怒气不平地冷哼道。
“就是,就是”罗铁军附和着点了点头,继续试探道:“那乐享集团的那个项目?”
石庆贵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只怕难办了,姓段的是一把手,他不点头,这个项目很难搞起来,就算是上会讨论,只怕也很难通过”
罗铁军听石庆贵的语气有些灰心丧气也有些急了,他已经在潘小薇那里夸下海口,一定能把事办成,要是这事黄了,潘老怪罪下来,自己最后的靠山就没了,脑筋急转,眼珠一转道:“老大,常委会上那些墙头草之所以怕段昱,就是因为他上次走上层路线把朴令书给撤换了,您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想必上面也有人吧?您也可以走上层路线,争取上面的支持啊,到时候那些墙头草倒向谁还不一定呢?!”
石庆贵眼睛一亮,他能坐上直辖市市长的宝座,自然也是有靠山的,只是他也知道这种关系最好不要动用,用也要用在刀刃上,但眼前却是个好机会,自己为了宣南争取项目,段昱反对就是过界了,自己有充分的理由去向上面的靠山寻求支持,说不定能借此改变常委会的局面,掌控住常委会的话语权。
石庆贵越想越妙,兴奋地一拍桌子道:“对,铁军你提醒得对,我今天就进京去向领导汇报,我相信上级一定不会任由段昱在宣南搞一言堂,一定会支持我搞这个项目的!”
当天下午石庆贵就坐飞机去了京城,但是他的这次京城之行却并不顺利,好不容易见到了那位赏识自己的中央领导,狠狠地告了段昱一状,说他在宣南搞一言堂,为了打压自己甚至不惜将乐享集团这样的世界五百强企业拒之门外,没想到一向十分赏识自己的那位领导不但没有支持他,反而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要他摆正自己的位置,和段昱搞好团结。
石庆贵一下子就蒙了,他怎么也么想到一向赏识自己的老领导居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位中央领导见石庆贵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就放缓语气道:“庆贵啊,现在有些情况还不明朗,我不好说得太透,我知道你想出政绩,想进步,可是欲速则不达,该慎重的地方一定要慎重,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其实这是老领导在暗示石庆贵在和乐享集团合作的事情上要慎重,毕竟石庆贵是他看中的人,他也不希望石庆贵摔跟头,可是石庆贵此时正处于极度的失落中,完全没听懂老领导的话外音,失魂落魄地向老领导告辞离开了。
石庆贵住在宣南驻京办,驻京办主任刘晓阳见石庆贵一脸铁青地回来,就知道事情多半办得不顺。能够当驻京办主任的人都是人精,不仅要会察言观色,更需要有的超强的交际能力,才能在藏龙卧虎的京城混得开。刘晓阳是靠石庆贵才当上驻京办主任的,算是石庆贵系的人,这个时候自然要为老板分忧了,小心翼翼地道:“石市长,您这回来京城是办啥事吗?如果需要疏通关节,我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石庆贵瞟了刘晓阳一眼,他知道刘晓阳虽然级别只是正处,但是在京城还是混得挺开的,每回自己进京,刘晓阳都能把车子直接开进机场内去接机,说明还是有些门路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想和乐享集团合作搞云计算基地项目,进京向老领导寻求支持受挫的事说了。
刘晓阳挠了挠头,想了想道:“石市长,您如果一定想把这个项目搞成,或许还有一位老领导可以帮您”
“谁?!”
“潘老!”
“潘老?!”石庆贵愣了一下,他当然是知道潘老的,论级别潘老并不比赏识自己的那位老领导低,只是因为已经退休,所以实权上要弱一些,但是作为曾在宣南工作过的老领导,在宣南的影响力却是不弱,每年过节宣南给在京城的曾在宣南工作过的老领导准备礼物是一定少不了潘老那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