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会就吃完了碗里的面条,抽出纸巾来擦嘴:“你不是不用出外勤的吗?怎么还对外有任务呢?”

白晚现在对出任务这种事比较敏感,白夜对她向来是只说一句不交代细节的,所以出了事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林湾书你认识的,刚好是局长拐了几个弯的亲戚。”

白晚:“……?”现在的人都那么喜欢认亲戚的吗?

“林局长?”

“嗯。”就是那个毛狗精。

这里面的关系又错综复杂了几分。

“林局说,林湾书要去雁清,叫我们也去,代表着警局送去慰问。”这种事,我得带上祁雨石才行。

迟西城没把后面一句说出来,倒是默默发了信息叫祁雨石先一步去雁清,他们随后就去。

于是在林城的天好不容易放晴的一天,他们到了秋意浓生的雁清。

雁清是个好地方,处在江浙丘陵地区沿海的小平原,往北是雁荡山,往南靠着雁清江。

赵念笑家就在雁清的雁清镇上,往日里都是安静的小镇,现在就因为赵念笑这事,这雁清镇是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赵念笑是个可人儿,在这雁清镇哪家都知道赵家有个女儿,长得跟水仙花似的,又有学问,待人又好。平时明里暗里说亲的人不少,只是赵家父母是开明人,说是等几年让孩子他们自己来。

赵念笑的父母就在小镇上教书,都是被文化熏陶的人,如今出了这事也就只有眼泪三行、悲文两句。

白晚和迟西城从酒店走出来,正好看见前面吵吵闹闹的混做一锅,高柏瞻站在人群中间守着赵念笑的父母,黎易正匆匆忙忙的跑过去,徐乐水身边还是费莫,她正被拉着叫不要惹事,而林湾书,站在人群边上看着里面的人。

没多久白晚他们就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原来是d2b平台派人来慰问,说是道歉还是啥的。

人太多,白晚被挤得七荤八素,正还要往里面再看看,提溜着就被人捞走了,一看,迟西城已经拉着她站到了赵父赵母旁边。

赵念笑是老来女,赵家就这么一个女儿,父母都是年老的人了,这下子遇见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更是老了几分。

说是慰问,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么几句话,大抵就是出了事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会基于人道主义赔偿什么的。

赵家都是文化人,父母教了十几年的书,这些人话里什么意思听得是一清二楚,都是绵里藏针的人,话说得再好听也不会付诸于行动,这种事再出现无数次也会是相同的结果。

赵母一个劲的攒着眼泪哭,赵父听了他们这话,安静下来,旁边跟着说理的人也跟着安静下来,缓缓地,他们才听到赵父说:

“你们管理不严格的话,就是谋财害命!”

他们是站在三尺讲台上的人,要是认真说起话来,舌战群儒说话跟开了挂似的,但如今,也就只能认认真真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们管理不严格的话,就是谋财害命!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赵家人很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女儿都回不来了,那个在她名字里被父母给予祝福的人,那个长得跟她名字一样的人。

赵念笑跟她的名字一样,变成笔画,变成照片,永永远远的留着了墓碑上,赵念笑,永远都笑着,永远的停留在二十岁的美好年纪里,没有人知道她老去的模样,她也永远不会知道父母老去的模样。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可以避免的悲剧,如果d2b平台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更加积极一点,如果林湾书那晚就报了警d2b平台取消了钟兴庆的接单资格,如果……

没有如果。

这种事情存在的原因,就是因为杀人犯的存在。

晚上的雁清比起白日更加清冷,隔着老远白晚还能听见唢呐的声音穿过风传来。

迟西城端着水进屋,正好看见白晚枕着手靠在窗柩上,闭着眼睛、竖着耳朵听远方的声音,把水放在桌子上,“喝点热水,夜里降温,你可不能又感冒了。”

白晚睁开眼睛就是一片迷茫,愣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从窗柩走过来在沙发上坐定,盯着那杯水望了许久。

说:“我上次听到这个声音,还是在孤儿院院长的葬礼上。”

“那你姐姐呢?”虽然这个话题很欠揍,不过迟西城还是问了出来,白夜当初的葬礼,可是办得人尽皆知的,就算白家人不准外人去参与,迟西城多少也知道一点风声。

白晚的眸子暗了下来:“我没有去成,所以我姐姐没死。”

迟西城:这是个什么逻辑……

“也是。”

白晚在沙发上哆嗦了一下,端起水杯来慢慢喝着。迟西城走过去关了窗,屋里的气温很快就回暖,白晚喝了水,整个人都红了起来。

她说:“我小时候是在孤儿院度过的,我见过很多人,他们都戴着一样的面具。”

迟西城跟着在沙发上坐下。

“我第一次见到我姐姐,那个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

顿了一会儿,白晚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我从来没给别人说过这些事,除了我姐姐。”

每个人都会有很多难以向别人说明的事情,你的痛苦让你铭记终生,到了别人那儿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迟西城静静的倾听,等着白晚缓过去给他说明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都不是好人,现在也觉得。”

记忆藏在人脑海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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