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后,天湖中的舟岛已经有了自己的新名字,被舟岛上还活着的人唤做“枯木舟。”
枯木舟被下了禁制,没有人能够走出去。
舟岛上的人在晨曦时,便会听到钟声响起。钟声哀鸣,灵魂震荡,痛苦不堪。黄昏时,鼓声响起,天崩地裂,震耳欲聋。
十年之间,岛上的人不断的寻找晨钟暮鼓。结果,几千人的村落,如今剩下不到二十人。
这二十人中有长者,也有小孩。长者已经是花甲之年,年幼的还是黄口小子,他们一直生活在小树林里。
孩子之中长白头发的孩子常常会问族长。
“为什么我们生活在小树林里,大妈跟我们讲说,我们以前是生活在村子里的,我们原来的村子呢?”
族长总是耐心地对白头发的孩子说。
“这是祖辈留下的规矩,让我们生活在小树林里,小树林就是我们现在的村子啊。”
白头发的小孩是大妈彭彩霞在小流边洗衣服时发现的。彭彩霞见孩子可怜,便将他领回了自己的住所,给他取名为江流儿。而彭彩霞的家中收留像江流儿一样的孩子,在江流儿到来之前,已经有两个了。
一个是男孩叫着彭川,一个是女孩叫着周淼儿。
彭彩霞还记得当年那件事,村子没了,大人都死了,只剩下可怜的孩子。
彭彩霞是个心善的女人,不忍心无辜无靠的孩子流落在外,便收留了孩子,给他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家,抚养着三个孩子。
在彭彩霞眼里三个孩子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样。孩子们也都喊她“大妈。”
彭彩霞现在已经三十岁了,还是孤身一人。并不是她不想嫁人,实则是十年前她的恋人死在那场灾难中,如今枯木舟也没有人了。
彭彩霞总是庆幸自己有一个妹妹和三个孩子,所以,她并不会孤单。
生活苦了点,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的。
随着,三个孩子渐渐的长大,彭彩霞便不在觉会苦了,更多是三个懂事的孩子带给她很多的欢乐。
石林西面,枯木舟的小流经过的石滩,是小流的下游。这里的水位很浅。水流缓慢,没有暗流,开阔的水面更是清澈,也没有中流深水区的大鱼,一旦有异常水面便可看出来。
族长放心的让族人到这里抓鱼。
今天,轮到彭彩霞家的。
高个子的彭川很黑黑瘦的,瘦弱白皙的周淼儿,一身长白发的江流儿,三个人来到了小石滩。他们得抓二十条鱼回小树林里,完成族长爷爷布置的任务。
周淼儿见彭川和江流儿一下子脱掉了衣服,急忙掩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们。只听见彭川和江流儿扑腾一声跃入小流中。周淼儿听到彭周二人对她喊道,“淼儿,捡鱼。”
周淼儿才睁开眼睛看着小流中的俩个人,自己一个人站在小石滩上等着彭川与周流儿两人扔鱼上来。
“江流儿,我们来比比,看今天谁先抓到第二十条鱼,输的人,今晚只能喝鱼汤,怎么样?”
“可以的。”江流儿儒儒弱弱的答应了。
彭川猛猛地吸了口气,用眼神示意江流儿,比赛开始了。自己一头扎进了小流中。
江流儿看着彭川一下消失在小流里。江流儿打起精神来,也憋了一口气,潜进了小流里。
岸上的周淼儿看着两个人消失在了小流,她并没有担心。
她早已经习惯了彭川和江流儿下小流里抓鱼了。周淼儿还是像以往一样,百无聊赖的坐在小石滩上,一边玩着鹅卵石一边等着两个人的第一条鱼上来,她在将鱼装进鱼篓里。
彭川依旧像以往一样,将鱼群赶到浅水区。彭川才从水里露出脑袋来。被赶进浅水区的鱼,顺着浅水区一直往里面游,游到了淤泥地后,彭川才动手抓鱼了。
而江流儿总是憋着一口气,利用自己一头长发,像水草一样的长发,伪装在水里,一动不动的,吸引鱼儿前来觅食。然后,江流迅速出手将鱼儿抓起来。
不一会儿,被扔上石滩的鱼已经差不多够了。周淼儿一边数着数,一边捡起鱼来,将一条条鱼装进鱼篓里。
“彭川,快来帮我,这条鱼力气好大啊。我”
还以为是鱼的江流儿正被一条泥鳅咬着头发,一把将他拽进了水里。
“哈哈哈,我赢了。”彭川正高兴地将手里的第二十鱼扔上小石滩。
一下子听到了江流儿的呼喊,彭川转身不见江流儿,赶紧扎进水里寻找江流儿来。
潜进水里,彭川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泥鳅既然有手臂那么大,然后,全身通红。
彭川见红泥鳅拼命地拽着江流儿的头发。彭川赶紧拉住江流儿的手,将江流儿拉了回来,并且将江流儿拉上小石滩。
周淼儿也捡好了鱼,看着走上小石滩的彭川和江流儿,大笑了起来。
“江流儿,你的头上怎么挂着一条红泥鳅啊。”
“我”江流儿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彭川直喊道,“该死的泥鳅,累死我了。”
红泥鳅睁大着眼睛,瞪着彭川,依然咬着江流儿的头发不放。
“快给我放开。”彭川愤怒的看着红泥鳅,上前扯着它。
“啊,疼,疼,彭川,快放手。”
被拉着生痛的江流儿喊到。
“江流儿,愿赌服输,今晚上你没有鱼汤喝了。但是,我有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
“啊,是我输了。什么嘛?”江流儿任那条红泥鳅挂在头发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