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底崖出来,顾瞒瞒和宋香君两人并不轻松,刚走了一段路,就有几个人盯上了他们,确切的说,是盯上了她手中的凤令。
他们此刻在丠蓝地界,三月桃花初绽,处处粉妆,美不胜收,却也片片杀机。
“哼,妖女,我们追了你这几天几夜,你还带着个累赘,不若就将凤令给交出来,我们依诺还能留你一条命,要不然……便连你身旁的那个小白脸一起杀!”
“是啊,现下也就只有我们这十二个人,你要是还不识时务,等会儿其他人来了,你们就是想跑,也插翅难逃。”
另有一拿着剑的女剑客附和道,其他人虽未说话,但眼中具是狠戾之色,贪婪如豺狼一般。
“香美人,你退后。”顾瞒瞒僵直着身体,微偏过头朝宋香君悄声道。
“阿芒,你小心些。”
宋香君也是媚眼圆瞪怒视这这群人,稍稍后退了几步,一边暗恨自己无能。
那些人,各个灵力修为都在玄境十阶之上,一批打落又来一批,任是他们本事通天,应对这样日夜不停歇的车轮战,也着实有些吃不消。
“凤令在这里,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拿!”顾瞒瞒用心念唤出凤令,那凤令浮于她的掌心之上,像一团烈火,紧接着就被抛飞于空中。
“你这妖女,这个把戏已经玩了几次了,当我们还会上当。”
凤令抛出,却无人再上前去抢,只是一个个都盯着那令牌眼热心红,蠢蠢欲动却又无可奈何。
在第一次追上这妖女时,她就将那凤令给抛出来了,他们当时还争先恐后地去抢,接过手还没有碰上那凤令,就被上边的烈焰灼伤,他们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噬人心骨的痛处。
“定是你对凤令失了什么术法,要不然为什么只有你能靠近,我们却不能?!”
“呵,明明是你们无能,却反倒来怪我,凤令已经给你们了,也许多试几遍就能拿下来了呢,毕竟这不是一块普通的令牌,各位想想,要驯服一匹宝马还需费一番功夫呢!”
顾瞒瞒眨了眨眼睛,眸中闪过狡黠之色,和这群人硬拼就算赢了到时候也得累死。
说来这凤令也不是她想要的,却丢也丢不掉,她走到哪里,这凤令便跟到哪儿,而她认为最好的伪装,也很快被别人看出了端倪,想来是之前逃出无底崖的那些人看见了她的真容,泄露了消息。又或许江湖人中大多都是聪明人。
江湖险恶,险恶在人心。一次次的教训告诉她,她不能低估别人的智商,只能利用人性之中贪嗔痴恨的弱点才能一次次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事实证明,她这样想是正确的,很快,就又有人追着那块凤令而去,顾瞒瞒趁此时机,快速汇集周身之灵化为九弦长琴。
说来,自她拥有了凤令之后,这把琴琴身的黑气便少了许多,而困扰她的“心疾”也好像没有再犯。与她而言,这大概是她得了这凤令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了。
引出九弦琴的速度很快,出手亦很快,顾瞒瞒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江湖险恶,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她——得活着!
所以——抱歉了!
在那群人红着眼争夺凤令的时候,那突然响彻山林的琴音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片片刀刃席卷而来。
当下惨叫声便一声高过一声,顾瞒瞒不过指尖轻弹,就拦腰夺了七八人性命。
肢体分解,肠穿肚烂,血染长林,看似凶残但宋香君静静待在顾瞒瞒身后看着,眸中却没有一丝怜悯之色,反而全是快意。
阿瞒放过了他们许多次,是他们一直步步相逼,如今也是死有余辜。
“你这妖女当真是骗我们的,兄弟们不要再受她迷惑,如今还是团结一致杀了她为好,届时凤令归属可再作商议。”
顾瞒瞒突然来这一下,有几个反应敏捷的及时避开了攻击。
“呵……”顾瞒瞒露齿一笑,眼中全是讥诮之色,方才为了抢夺这凤令巴不得对方去死,先在却口称兄弟。
人啊……原来还可以这样教人恶心!
那人一声令之下,余人命在旦夕之间就尤其地精诚团结,很快众人联合起来,竟然还能躲过顾瞒瞒的正面攻势。
“阿芒……”宋香君站在她身后,看着这悄然逆转的局势分外担忧,这余下的十数人灵力修为都不低,他们联手,未必打不过阿瞒。
“不用担心,离我远些!”顾瞒瞒随口应他,眸中冷然狠决,对付这些人,她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她话音刚落,余下的这波人纷纷汇集灵力一齐朝她攻过来,宋香君站虽有顾瞒瞒一直护在身后,却还是被这一起而来的灵力给震退了好几步。
“阿芒!”宋香君担忧地喊了一声,眼睛的视线不敢离开她分毫,他们那些人每离她近一步,他这心便紧上一分。
就在那些人的掌力离她仅剩一寸距离之际,他们却突然看见顾瞒瞒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这笑颇为诡异,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却已经身首异处。
宋香君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回落回原地,快步朝她走近,顾瞒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头看他,宋香君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并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正想再询问她是否安好,这是却见顾瞒瞒的脸色突然一变,快速地以身挡在他身后,等他反应过来什么时,只见他身后不远处已经有个人躺在了血泊里。
一身黑衣蒙面……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