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请恕顾,顾芒唐突之罪。”顾瞒瞒被他一言惊醒过来,急忙垂下眼睑告罪,这一慌张,差点将自己的真名给说了出来。
外人都只知道化星女院这一届的院长名唤顾芒,幸亏她反应及时,要不然肯定又酿出祸端,经过刚刚那一眼,她着实不敢再抬头看眼前这位让人惊为天人的涑禾宫主了。
这般惊艳绝伦,气质如华的男子合该活在传说当中,活在让人瞻仰膜拜的世界里,方才凑的这般近去看他总觉得自己是那污浊之人。
“行了,不必如此多礼。”涑禾看着面前之人诚惶诚恐只拿一个黑亮的发顶对着他的人,颇有些失笑,不过只是一瞬就恢复了面无表情,“若是我那护短的徒儿见了,定要与我这个师傅生了嫌隙。”
“您的徒儿?”顾瞒瞒猛的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心中提醒自己要镇定,尽量不被他的容颜给迷惑了去。
“不知涑禾宫主说的您的徒儿是何人,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对了,他方才还说过一句“他该生气了”,这个‘他’又是何许人,怎生这涑禾宫主总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会见到他的,届时便会明白。”涑禾说着话,面上没有任何波澜,这一身皮囊莹白剔透,那皮肤好到让女人都觉发指。
和这般好看的人说话,总是不能静下心来听讲,会不自觉被他的颜值和周身的气质给带跑偏。
顾瞒瞒回过神来的时候,涑禾宫主已经背着手往前走了好几步。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好再问这高深莫测的人物。
“顾芒是收到了之前宫主您的传信才赶过来的,路上不敢有半点耽搁,只是不知幽冥域一事该如何应对?其他学院的掌权人是否早就到了?”
她顾瞒瞒虽然花痴,但也不会忘了正事,这一路走来,看见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百姓,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顾瞒瞒话音刚落,涑禾这边突然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周身突然聚起灵气,嘴上轻轻吐出三个字,“得罪了。”
只见涑禾宫主一手抓过她的胳膊,顾瞒瞒只觉得全身不能动弹,两手被迫张开,也不能言语,见着涑禾往她手臂上摸了摸,似乎是在探她的根骨。
方过了片刻,这涑禾才解除了对她的束缚。
“不知涑禾宫主方才是在?”顾瞒瞒心下更是不解,顺带心中略有一丝慌张。
这涑禾明明让彩鹤传信与她说要商谈要事,如今却总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方才……还那样一番动作。
不过这涑禾灵力高强是真,她方才竟彻底被他给控制住了,她好歹也刚修入了幻境,方才竟然一点招架之力也无,这灵力之高让人匪夷所思。
“小丫头不必慌张,方才本尊不过先试探一二你的灵力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地步,如今看来,着实不错。”涑禾甩了甩衣袍,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中却另有隐忧。
“宫主想知晓,何必如此麻烦,你开口问,我自当会告诉你的,吓我一跳……”顾瞒瞒嘴上不满地嘟囔了两句。
涑禾灵力高超,耳目清明自然听见了她这两句牢骚,只频频失笑,他都活了四百余岁了,自然不能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这些。
他忧虑的是她身体里的那条魔脉与圣女灵脉相伴而生,如今只是暂时被压了下去,也不知届时幽冥域一行……唉,如今星月戒在她手上,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幽冥域一事,等明日人来齐了再作商讨,你这一路赶来颇耗心力,便先在浮生宫随意捡个屋子住下吧,稍后自会有人带你去住的地方。”
“是。”顾瞒瞒垂头行了一礼,抬起头后却发现大殿中早已空无一人。
顾瞒瞒现下心理落差极大,总觉得这浮生宫的宫主如这空无一物的大殿一样太过寡淡了一些,不免思念起幻海城来了。
还是那里更有生气。
顾瞒瞒好奇地走到大殿门口,这边突然走过来一个女弟子,见着她,也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和善的笑意,瞬间将她心头那点寡淡的味道给涤荡了干净。
“这位小姐姐可是来领我去住处的?”顾瞒瞒厚着脸皮将自己给叫小了。
自看了那四百多岁的涑禾却生了一副浊世公子的模样之后,她便再不敢小瞧别人的年龄。
“呵呵呵,院长大人客气了,小姐姐不敢当,院长大人直接唤我清素便可。”清素点点头,掩唇一笑。
“清素?”顾瞒瞒念了念她的名字,遂想起一句诗来,一边随她走,一边开口道,“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可是这里的清素?”
“正是,姑娘好才情。”清素夸赞了一句,见她眉眼间透着活泼灵动,只觉得比上一届的化星女院院长芷倚风看着让人欢喜多了。
“清素姑娘温婉贤淑,淡雅婷婷,当真是人如其名,幸好那涑禾宫主不爱收徒,清素你要是不巧入他门下,当真可惜了。”顾瞒瞒一遇见这合眼缘的人总改不了话多的毛病。
清素不禁疑惑道:“院长大人为何如此说?”
“唉,方才我去见你们那涑禾宫主,但见他貌若神邸,但周身清寒之气质让人敬而远之,说话做事也是神秘莫测,脸上更是无甚表情。若是清素入他门下,岂不是也要像那涑禾宫主一般整日里冰着一张面孔,这如花似玉的面容少了那样多丰富的表情,岂不是可惜。”顾瞒瞒啧啧感叹,她亦是为那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