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瞒瞒没有出声,她只是垂下了头,耷拉下来的眼皮也遮住了她此刻的情绪。
宋香君只当她也不知,跳过了这个话题,专心等着顾瞒瞒给他输些灵力暖身,两个船夫一边奋力地划船,很快,三人便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客栈。
顾瞒瞒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宋香君扶着依旧昏迷的産玉烙走在后面,三人一进客栈,就收到了满大堂的人惊异的目光,很快,就有三个穿白袍的男子一脸焦急的跑过来,二话不说从宋香君那里将産玉烙搬过来,还有一人神色凝重地为他把了把脉。
做完这些后,才终于抽空开始理顾瞒瞒和宋香君两人。
“还请问两位兄台,我师兄为何会变成这样”
方才替産玉烙把脉的男子抬眼将宋香君和顾瞒瞒两人扫了扫,随后将视线落在了身量更为高挑颀长的宋香君身上。
“噢,我们方才在海上泛舟,不知为何海面突然升起一股巨浪,将你家师兄的船给打翻了,我们听船夫呼救,便下海将他救了上来。”
宋香君说谎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玉面公子背后还有一个浮生宫,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宋香君早就预料到回来之后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就事先想好了说辞。
在场的人听他这样说,都对他和顾瞒瞒有几分刮目相看,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有人心生嫉妒。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蓝海一年起三两次的海浪居然被这两位给碰上了,白捡了一个巴结浮生宫的大好时机。
“多谢两位,在下贺涛,不知两位可是学院中的弟子?”贺涛不疑有他,当下对着顾瞒瞒两人十分感激客气,还自报了姓名。
“我……”
“我们都是化星女院的弟子。”顾瞒瞒刚欲解释,就遭宋香君抢白,宋香君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再说话。
顾瞒瞒也明白,这个时候,他们只能以玉面公子救命恩人的这个身份站在这里,若是实话实说,那就是残害师兄弟的罪,若是如此,宋香君不仅会被化星女院驱逐,更可怕的,那就相当于同时与五大修灵学院为敌,怕是到时连命都会没有。
再一个,她的这个身份细细追究起来的话又比较麻烦,那暂且就按这个来吧。
五大学院虽然分属五个学派,但因为有一个御魔团在,各个学院之间都是亲如一家,以师兄妹相称的。当然,这只是在明面上,在暗处却互相较劲儿,存在五大学院互相看不起对方的事情。
这其中,首当其冲让人看不起的就是化星女院的男弟子。
宋香君一说身份,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就有几分不对味儿了,宋香君也没太在意,顾瞒瞒更是不放在心上。
而这贺涛难得是个表里如一的真君子,一张温润透着几分清雅的面容上没有半分嘲弄的意思,反而热情道:
“原来是化星女院的两位弟子,那我们也算是师兄妹了,这次真是多谢两位救了我家师兄,今日没遇上好时候,玉烙师兄的伤还需要治疗,我们就先走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我们玉烙师兄住甲字三号房,他若是醒来肯定很希望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两位若是愿意,贺某定当准备好茶水糕点相迎,玉烙师兄不过半日就能醒,届时两位可一定要来。”
顾瞒瞒和産玉烙两人抱拳说了句“一定一定”,便看着他们一左一右架着産玉烙往楼上的客房走。
“玉烙,玉烙……”顾瞒瞒在他们走后还停留在原地,嘀嘀咕咕地叫着这个名字,脑子里混沌一片,宋香君在一旁叫了她好几遍都不见她答应。
“阿芒,你说现在怎么办?先拿个主意吧,要不我们现在就上去收拾东西,在天黑之前进幻海城?”
三日后才是换届选举的日子,但是提前几天去没也没什么的。
宋香君晃了晃她的胳膊,总算把人给晃得清醒了一些,顾瞒瞒甩甩头,把脑海中那些零星的碎片给甩开,听见宋香君的话,有些迟疑。
“可我们方才已经答应了要去探望玉烙。”
这句玉烙叫的好生顺口,顾瞒瞒瞪大了双眼,禁声。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称呼那个带着红色鬼面具的男子,她本应称他为“玉面公子”的。
宋香君则心里一阵难受起来,阴阳怪气道:“阿芒倒是厉害,这么快就将人家的名字喊得这般顺口亲腻。”
说完一甩袖袍,撂下顾瞒瞒独自一人跑到楼上去了,顾瞒瞒一头雾水,不由得叹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这一会儿功夫,又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东西。
等顾瞒瞒走到宋香君的那间客房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
“香美人,我们不能现在走。”顾瞒瞒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的,因为这件事纸包不住火。
宋香君背对着他收拾散在床上的那些衣物,随口接了一句不经大脑的话:“我看你就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现在舍不得走!”
语调中的醋味满满,将两人都吓得一惊,就算顾瞒瞒再迟钝,这会儿也有点怀疑……
“香美人,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怎,怎么可能,老子是怕你被人骗,尤其是像那种小白脸,大白天的还带那么骚包的鬼面具装神秘装冷酷装清高现在还装柔弱,就是为了吸引你们这些花痴女人的注意,阿芒你可得当心点,你不是还说要去找你的‘染’吗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可不能让你被半途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