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人给请进来。”
顾瞒瞒满脸喜色,瞌睡全无,皇姑姑已经有三日没来了,她都快想死她了。
要说顾瞒瞒和紫澜琉璃之间虽为姑侄,但关系一直没有多好。
只是一个月前,皇姑姑突然对自己热络了起来,隔三差五给她送些补品,还送些小孩子的衣裳,时不时地也上门拜访。
顾瞒瞒起先有些警惕,毕竟她住在皇宫两个月都没见过皇姑姑这般对她好,现在却时不时来她这里关心一下,容不得她不怀疑。
一直怕这位“冰美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后来她还特意同驸马说了心中的顾虑,不曾想原来这皇姑姑与自家驸马还是熟人,与産玉烙一起,彼此相识近二十年了。
继而驸马又同她聊了聊皇姑姑以前在昊天的一些事,顾瞒瞒瞬间同情心泛滥,对自己这唯一的一位皇姑姑又是心疼又是佩服,那好感一度飙升,飚到了有喜马拉雅山那么高。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有了驸马与自家皇姑姑相识近二十年的情谊在前,又有她感人至深的励志故事在后。
顾瞒瞒是由衷地把紫澜琉璃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兼闺蜜,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阿瞒,你果然还在家中,你可知道我刚刚看见什么了?”
“皇姑姑,怎么了?”
顾瞒瞒看紫澜琉璃满目焦急的样子,一时间也紧张了起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算是对紫澜琉璃也有一定的了解,她的这位皇姑姑也是个遇事处变不惊的人物,今日她情绪外露,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
“阿瞒,方才我从西郊城外的十里亭过来,看见驸马了,他和産玉雪一起……”紫澜琉璃顿了顿,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共骑一匹马状似很亲密的样子。”
“西郊外的十里亭?还和産玉雪一起共骑一骑?”顾瞒瞒蹙了蹙眉,随后又笑,摆摆手道,“姑姑许是看错了,驸马因为我的关系,早就与産玉雪决裂了,怎么可能还会与産玉雪一起。”
她和産玉雪之间的恩恩怨怨,顾瞒瞒曾无意间与紫澜琉璃说起,告知自家皇姑姑那産玉雪并非什么好东西,嫉妒心强,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自私自利,让她防备着一点。
紫澜琉璃初初知道産玉雪对顾瞒瞒瞒做的那些事,当下也义愤填膺地表示不再与她往来。
“阿瞒,可我应当不会看错的,驸马今日是不是穿着一身宽袖袖口印紫竹暗纹的白袍,腰间一根同色印着金色暗纹的腰带?”
顾瞒瞒惊愕地看向紫澜琉璃:“……”
今日晨起时,空桐墨染像往常一样在卧室摆弄他的衣服,他的衣服特别多,比她一个女子的都多,件件都被保护得如同新衣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空桐墨染每日早起选衣服的时间都要许久,试了这件试那件的,偏偏一般的丫鬟小厮都不让近身,都是他自己在摆弄,这样花在试衣服上的时间就更多了,他有的时候难以选择,就会转过头来问她的意见。
今日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她帮他搭配的,皇姑姑说的一丝不差!
今日空桐墨染特意嘱咐她不让她跟着去看拍卖会,她原以为空桐墨染是担心她的安危,难不成真的如皇姑姑所说驸马是借此机会出去私会他的小青梅去了?
顾瞒瞒心里一阵地不舒服,她不信,但是……她有些怀疑。
“卿歌,套辆马车,我想去西郊城外走走。”顾瞒瞒和紫澜琉璃走到公主府大门口,朝着卿歌吩咐。
现下呆在府中,她总是胡思乱想的,还是听皇姑姑的,去西郊外走一趟。
卿歌面容冷硬,眼中闪过诧异:“夫人怎么会想起要去西郊?不过夫人若是要去,还是等驸马带着您一起去吧,西郊太远了,不安全。”
“卿侍卫不必担心,你多带几名侍卫同我们一起去便好了,况且还有我在身边保护她,不会有事的。”紫澜琉璃朝着卿歌温和一笑,垂下眼帘的那一瞬间却黯芒一片。
驸马平日里在府中时,也经常会带着阿瞒在四处转转,这西郊虽远,但是也去过一次,那里有一片极大的衣璞树林,少见的一片绿色,阿瞒很喜欢。
他在,大长公主也在,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
西郊,十里亭。
温华驾着一辆马车往天光城中赶,对头却又出现了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两辆马车堵在路口,谁也不让谁。
“温华,怎么回事?”
宫良礼坐在车里吃着从丠蓝带过来的李子,这边马车突然停下来了,让他心情很不爽,朝外面很不客气地吼了一声,也不怕那温华会生气。
这温华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自那一次宫宴过后,他说他要行商也不是说着玩儿的,第二天就从家里拿了几万两银子出走,打算做货物贩运的买卖,不想这温华牵着一匹马正在城外等着他,说是愿意当他的合作伙伴,要跟他一起去行商。
宫良礼不屑,当下便拒绝了,可这温华却一路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不过路途中倒是帮他打走过几次山贼,这才不再对他冷脸了,两人正式成了合作伙伴。
这紫澜国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商机无限,本来早就要来的,路上有事耽搁了一阵,好不容易紧赶慢赶着在拍卖会开场这天赶到天光城的,这路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无事,被一辆马车给挡了去路。”坐在车辕外的温华听见宫良礼炸毛的声音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