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炼月后来又陪着顾瞒瞒聊了许多,顾瞒瞒也将这紫澜国的风土人情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
“炼月,我们怎么过去啊?”
站在洗莲池旁,顾瞒瞒、紫衣、紫澜北慕隔着冰莲白雾遥望对面的那一座主殿。
这冰莲开得层层叠叠,根本没有过去的路。
“公主,你看。”
炼月朝着顾瞒瞒一笑,紧接着抬起一只手划出一道荧光,刹那之间,笔直的冰莲花径像一根弦一样向两边弯曲,花盏之上的露珠一滴一滴往空中跳跃,发出叮咚的声响,等回落回花瓣中时,洗莲池已经开劈出一条可供三人过的小道,白玉铺地,光可鉴人。
除了炼月,顾瞒瞒三人看见这个场景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张大了嘴巴。
炼月笑意盈盈地解释,原来这洗莲池都是由她和炼心、炼花、炼梓四人在打理,她们四人皆是灵力已入化境,平日里只需管顾洗莲宫中的事宜,包括照顾这一池冰莲。
今日不巧炼心、炼花、炼梓三人被大长老那边的人叫了去。
冰莲长期以来靠吸收灵力而生,已经颇具灵性,平常她们四人从这过,冰莲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便会主动让道,现在由她带着公主进入,这些冰莲往后见到公主也不需这样麻烦了。
洗莲宫中久未有主,但因为日日不缺人打扫,殿中的陈设依旧如新,甚至里面的摆设都没有挪过位置,还是当时明月公主离开时的模样。
小香香常说娘亲平日是个温雅沉静的人,顾瞒瞒本以为这殿中的陈设会如她人一样透露出一股冲淡平和的味道,却不想完全是一种另类的风格。
里面摆放的桌椅板凳皆是檀香木制成,朱红的色调,一角的珠帘呈大红色,还有圆床上挂的的纱幔也是大红色的,一侧的墙壁上不是像别家闺秀一样挂着修身养性的诗画,而是挂了一把银鞘镶嵌红宝石的长剑……
这殿中的小细节,总是在不经意间透露着几分张扬。
顾瞒瞒好奇地打量,除了应该有的陈设,她还看见了一张玉质的九弦琴,不过是被放在了最角落里。
看样子,娘亲应当是不长弹的,但小香香说,娘亲平常弹琴是很好听的。
顾瞒瞒心中也信,因为原主的琴艺就是娘亲亲自教的,从她一靠近琴,便对其有一种十分亲近之感,并且随手就能弹出一曲来,便知道原主的琴艺定是得到了娘亲的真传。
只不过她在空桐府中懒惯了,反倒荒废了原主的一手好琴技。
环顾四周,脚踩在名贵的金丝软毯之上,顾瞒瞒慢慢走到那张九弦琴旁,发现玉质的琴架旁还放着一本乐谱,顾瞒瞒一时好奇伸手拿过,随手翻了翻,发现这里面的曲目并不是民间流行的,都是她不曾看过的,或许是娘亲自己编的曲目吧,不知弹出来效果如何。
“炼月,这琴平日可有人弹?”顾瞒瞒看向炼月。
“回公主,殿内的所有陈设皇都不允许人有任何移动的,就是平常我们几个轮流来这里打扫,也是擦拭完后放回原处,并无其他人来。”
炼月见顾瞒瞒手中拿着的琴谱,又接着为她解惑。
“公主手中拿的这本琴谱听说是明月公主亲手所作,而这琴架之上的这张九弦琴正是名动四国的名琴凤尾。”
听说这凤尾琴还是崋烨皇为太子时亲手赠予明月公主的。
“炼月曾听一些老宫人谈起,明月公主用凤尾弹琴之时,每每都能引来百鸟,余音袅袅,百鸟迟迟不肯离去。”
“哇,好想看看当时的场景啊!”紫澜北慕一听炼月的描绘,两只眼睛闪闪发光,面如向往之色。
顾瞒瞒同样很是向往,脑海中自动勾勒出一绝色女子衣袂翩翩素手扬琴,空中百鸟相贺的画面。
不由自主地随手撩拨了一下琴弦,琴音像山涧的流水一样清悦,响在这空寂了十几年的宫殿内,无端涤荡着人心。
“炼月,稍候你派几人将这琴搬到菱窗旁吧。”顾瞒瞒心间一动,将手中的琴谱搁回原处,往后她便好好学琴,练习这琴谱之上的曲目,娘亲编的曲,她若是学会了,有朝一日若是娘亲回来,弹与她听,她定是会很开心的。
……
紫澜北慕在洗莲宫中赖了一个下午,直到在这用完晚膳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三日后紫澜皇会为她的归来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而跟随她一起来的那一千名兵士在宴会过会才会离开紫澜。
紫澜国的月光比之丠蓝,好似更加清冷了几分,但却没有打搅到顾瞒瞒的好睡眠,自从知晓自己怀了孕之后,她便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顾瞒瞒沾枕即睡,但在御书房内,却还亮着明灯。
“皇,虽明月公主不知去向,但皇也不必忧虑。”水木言脸上带着几分舒缓的笑意。
“大长老可是想到了别的法子?”紫澜天问这几日思虑过重,鬓边又添了少许白发,目光沉沉地看向水木言。
“皇,小公主虽无灵脉,但臣下在暗中探了探发现……”水木言说到这眸光亮如星子,凑到紫澜天问的身侧附耳,低声道,“小公主肚子里怀的……是灵胎!”
“大长老所言属实?”紫澜天问虎目圆瞠,看向水木言,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压抑而带有几分颤抖。
“臣下用自己两百二十三年的修为发誓……绝不会有错!”水木言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若是说圣女灵脉百年难寻,那这天生灵胎……便是千年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