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忙披衣下床,先去开了门。
“请奶奶安,我是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劳烦奶奶把喜帕给我。”
她说着这话,笑看着四喜。
但四喜却脑中一懵,喜帕?什么喜帕?
顿时,她想了起来,喜帕,可不就是那块白帕子?
她昨晚见过的,喜娘临走的时候还在她的耳边嘱咐她了,让她一定要将那帕子垫在身下。但谁料,后来竟然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夫人身边的人来收喜帕了,但她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四喜瞬间慌了,心里也在自责,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就能给忘了呢?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也算是个医者了,自然知道喜帕的说法不完全准确,但她知道,别人可不知道啊。
要是新婚chū_yè,喜帕上干干净净的话,传出去可是要被人耻笑的。
一时间,四喜急的团团转,到底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把那块干干净净的喜帕,交给刘嬷嬷,让她把这样的喜帕,交给夫人看吗?
那她以后在陈家,还要不要抬起头来了?
但除此之外,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刘嬷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取。”
四喜说着这话,便转身进屋去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等会儿,她亲自去和婆婆解释,信不信,就全由她了。
然而谁料,当她刚刚转身的时候,却见陈景澄披衣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到门口,将一条白色的折叠整齐的绢帕交到了刘嬷嬷的手中。
刘嬷嬷接了过去,笑着说了句吉利话儿,便离开了。
四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十分确定,昨晚她的确忘了将喜帕铺在身下,但是为何,他此刻竟然拿出来了。
虽然那块帕子折叠的整整齐齐,但她也可以看到,在那白色的帕子上,透着点点暗红的血迹,绝对不像是刚刚染上的血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喜在心中思忖着,很想要问他,但又觉的不好意思。
新婚之夜,忘了将喜帕铺下,恐怕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了。要是传出去了,可不丢死人了?
她羞于启齿,但陈景澄却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样,看向她说道:“都怪我昨晚大意了,竟然忘了,幸好后来又想起来了。”
他微微笑着说道,但四喜却羞红了脸,这种事情,本就该是她来做的,但他却在自责。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四喜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羞涩的神情,甩身进了内室。
陈景澄笑了笑,也随她进去了。
丫头进来伺候他们穿戴洗漱完毕,两人便一同往陈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陈大老爷和陈夫人早已经在上首的主位上坐好,等着他们了。
四喜原本心中有些紧张的,但进去一看,见陈大老爷和陈夫人都面容和善,脸上带着笑意,便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她先是在陈大老爷面前的锦垫上跪了下来,说道:“媳妇给公公敬茶,公公请喝茶。”
陈大老爷微笑着点头答应,从她手中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又拿起一个红包,递给了她。
随后她又给陈夫人敬茶,也得到了一个红包。
敬完茶之后,陈大老爷说是还有事,便起身走了,四喜便要坐在那里,听陈夫人训话。
但陈夫人却没有丝毫要立威的样子,直接说道:“如今你嫁进来了,成了咱家的人,就别拘谨,好好地照顾夫君,快点生下孩子。至于晨昏定省,就免了吧,王妃让我管着药田那边的事儿,每日要早早起来,你也就不必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