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邺心中想的那些,此时的顾婉怎么着都不会相信,她也不关心。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宁邺的伤势赶紧好了,她也好恢复正常的工作和正常的生活。
“没事了,你走吧。”宁邺突然说道。
顾婉一个愣神,刚才不还说的好好的嘛,这一下的功夫,怎么就要赶她走了?
不过见他这副精神尚佳的样子,顾婉也不再多担心,嘱咐说道:“你现在虽然没了生命危险,但是仍然不可大意,最好是卧床静养,等到十天之后拆了线,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她说完这话,见宁邺依然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于是又补充道:“我可不想再救你一次,浪费我的药。”
她的那些药,可都是弥足珍贵,独一无二的,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她才不能随意浪费了。
宁邺自然是不屑于她这番说辞,依然低着头看他的书,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一样。
顾婉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人果然都是这样的,一个比一个奇葩。
她人是住在宁卿的家里,但是每日午间,过去给宋文修诊治眼睛的事情,还是不能耽搁的。因此,吃过午饭之后,她便出去了。
“公子,小婉姑娘出去了。”徐清在宁卿身旁说道,“去了宋宅。”
宁卿略微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除此之后,再也没说其他的话。
那个女人,只要是她的病人,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是一样地对待,一样的用心。但是同时他也能看的出来,宋文修对她,早已经起了别样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顾婉去了宋文修家里之后,宋文修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点小事耽搁了,来晚了。”顾婉说道。
“什么事?”宋文修问道。
顾婉想了想,觉的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便说道:“宁卿的哥哥昨天受了伤,伤的挺重的,我就在那边看着了,刚刚看着他吃完了药这才过来。”
宋文修听见她这话,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他哥哥?”
顾婉点头笑道:“是啊,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样的不好相处。”
宋文修闻言笑了起来,是啊,他们家的人,的确都是不好相处的。
顾婉见状,又接着问道:“你应该知道他吧,那你知道他的哥哥吗?”
宋文修听她如此问,本想直接摇头说自己不知道的,但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事情,她不问便罢,但是只要她问了,他就一定不能告诉她假话。
“是不是和宁卿一样,是个冷冰冰不好接近的人?”顾婉说罢,便按了一下宋文修的肩膀,将他按倒在榻上,随即双手附上了他的双眼。
宋文修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但是突然,他又想到一事,问道:“你现在是住在他的家里吗?”
顾婉无奈地笑笑:“是啊,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没事了,还是不许走,真是讨厌,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听着顾婉的抱怨,宋文修的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但是他的心里,却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她可否住在他的家里?
如果他眼睛健全的话,还或许有一丝希望,但是现在,他只能任由心里的痛一点点地蔓延,似乎是要将他的整个心都吞掉。
顾婉按了一会儿,听他不说话了,又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
宋文修脸上又漾起微笑,回道:“挺好的。”
听到这话,顾婉不知怎么的,突然觉的心痛十分,为他痛。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只要是她问他如何了,他一定会说挺好的。她知道,哪里是真的挺好?他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这样的人,如此温柔细腻,又如此善良,老天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要夺取他看到这个世界的权力?
“等明天顾大夫再来给你扎一针,看看能不能恢复的更好一些。”顾婉微笑说道。
宋文修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可以感受的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好了。”又按了一会儿,顾婉说道。
宋文修答应了一声,从榻上起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宋文修突然问道:“你还不走吗?”
顾婉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以往每次给他按完之后,她都会急匆匆地回春回堂去,但是这几天她被宁卿禁在他家里照顾宁邺,所以暂时不用去春回堂。
“没事儿,反正回去也没啥事儿,我多陪你一会儿。”顾婉说道。
宋文修闻言,心中立马一片敞亮。他喜欢她陪在她的身边,如果她能一辈子都陪在他的身边,他定然会像珍惜呵护天底下最珍贵的珍宝一样,小心仔细地去对待她,不让她哭,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此时已入秋,午后清凉的风透过半开着的窗子吹进来,让顾婉感觉到丝丝凉意。于是她起身,去将窗子给关上。
宋文修听见了她关窗子的声音,说道:“西山的红叶该红了吧。”
顾婉并不知道西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西山上有红叶,但是这个时候,肯定是红了。
“应该是了。”她说道。
说罢,看向宋文修,见他的脸上,虽然带着清浅的笑意,但是那笑意,让人看了,竟然直接疼到了心底。
是啊,他的眼睛看不见,再红再美的红叶,他还是看不到。
“哪天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吗?”顾婉问道。
宋文修闻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