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像是醉人的美酒一样,洒在了废弃的小院里。
那三个看守着顾槿之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瞌睡。
其中两个人实在熬不住了,便看向那最中间还在硬撑着的人说道:“我们先睡一会儿,你先看着。”
说罢这话,便倚着墙根,眨眼间睡着了。
中间的那人闻言,骂骂咧咧两声,往顾槿之那边看了两眼,见没有响动,也闭上了眼睛。
顾槿之趁机睁开了眼睛,他们都睡着了,这是逃跑的绝佳时机,错过这时,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于是,他拼命地开始挣脱,想要将绑住他手脚的绳子给挣开了。
谁料就在这时,那最中间的人似是不放心一样,又醒了过来,往顾槿之那边看去。
顾槿之忙停了所有的动作,再次装作还没醒来的样子。
那人依然不放心,起身走到顾槿之身边,用脚在他身上踢了两下,口中喊道:“小子!小子!”
但不管他怎么踢怎么喊,都不见他有丝毫动静。
那人喝骂一声:“奶/奶/的,你小子睡的舒爽,累的老子在这里瞌睡还不能睡。”
说着这话,他又自言自语一声:“看你睡的跟个死猪似的,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过来,爷爷也去睡一会儿。”
他又走回墙角坐下,没一会儿之后,便传来了震天的呼噜声。
顾槿之抓住机会,仍是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住他的绳索。但这绳子却绑的相当有技巧,他再怎么努力,都挣脱不了。
且说就算绳子绑的没有技巧,他一个富家公子哥,谁敢拿绳子绑他?绑了他,他也是挣脱不开的。
越是挣不开,顾槿之就越是着急,要是再不趁着如此好机会逃跑的话,那等待着他的,一定是死。
这些山贼都说了,是收了别人的钱要弄死他的,如果完不成任务的话,就拿不到钱,那这一趟,也就白干了。
所以,他们一定不会手软,一定会杀了他的。
顾槿之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地上,如今他连起身都不能。
透过坏掉的门,他可以看见这个废弃的小院。大门是里外全都锁上的,要是逃跑的话,走大门是不行的,屋子里也没有窗。但好在这只是个普通的小院,围墙很矮,跳过了围墙,应该就能逃掉了。
但是眼下,他必须要先把帮住他的绳子给挣脱了,要不然,一切都是空话。
顾槿之越是心急,越是用力了起来。但那绳子,却就像是和他作对一样,怎么挣都挣不开。
顾槿之凉透了心,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一边绝望地想着,难不成,就要这样死了吗?
被他们给扔下悬崖,不知道还有没有全尸?就算有的话,母亲看到了,又要伤心成什么样?
生平第一次,顾槿之感觉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母亲时时处处都为他着想,但他做了什么?她的话,他口上答应的好好的,但实则,全都当成耳旁风了。
如果有幸逃离的话,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和母亲认错。
不过,看眼下的情形,应该是不能够了。
顾槿之绝望地想着,但谁料,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突然见外面的围墙上,冒出一个脑袋,随后,一个人影,骑在了墙上。
顾槿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不是他的庶出二哥顾樟之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来救他的吗?
顾槿之似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顾樟之小心翼翼地跳下了围墙,又蹑手蹑脚地绕过三个熟睡的人,来到了顾槿之身边。
他动作利索地为他将身上的绳索解开,又拿掉了他嘴里堵着的破布。
“你怎么在这里?”顾槿之忙小声问道。
顾樟之忙摇头,又指了指墙角的三人,示意他现在别说话,以免吵醒了他们。
顾槿之会意,不再出声了,和他一起,出了屋。
顾樟之先让顾槿之上了围墙,但谁料,墙壁上长了苔藓,他一个没踩稳,竟是滑了脚,好在他动作够快,围墙不太高,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墙头,这才没掉下来。
但是刚才发出的声响,却是让屋里的人动了动身子。
两人吓坏了,以为把他们惊醒了,顾樟之忙托着顾槿之,将他送上了墙头。
他们的目标是他,如果他自己留下的话,虽然会有危险,但他毕竟不是有用的那个,说不定,这些人会放了他。
但屋里的人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并没有醒来,两人这才放下了心。
顾槿之跨坐在墙头上,又轻轻一跃,跳下了围墙。
顾樟之也攀上了墙头,但他在往下跳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竟是扑倒在了地上,碰倒了旁边的一堆竹竿,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紧接着,两人便听到了隔壁传来说话声音。
“刚才什么声音?”有人问道。
“不知道啊”,另一个惺忪的声音响起,随后又说道,“快去看看那小子。”
刚刚逃脱的两人也顾不得其他了,忙死命地往前跑。但这一带,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根本就没什么人出没,就连个藏身的地方,都不太好找。
顾樟之来的时候,已经看好了周边的地形,知道不远处有一处水塘,水塘旁边有芦苇丛,那里还可以藏身。于是忙拉着顾槿之,忙那边跑去了。
城门处,守门的侍卫们对过往的行人检查的非常认真,尤其是车辆,必须要全打开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