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顾婷听闻萧贵妃此话,忙上前去劝道。
萧贵妃正在气头上,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手在桌子上拍的“啪啪”响,怒道:“这个贱女人,她以为她是谁?本宫若想处死她,不用费吹灰之力!”
顾婷又继续劝道:“娘娘,但是您可千万不能冲动,一定要多想想王爷啊。”
萧贵妃怒极,仍然喘着粗气儿。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再说话。
有话,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刚刚说要处死她的话,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如果她当真是让那个女人死了,那么只怕她的儿子,会恨她一辈子。
所以,她无能为力,恨她,却不能动她。
第二天,顾婉起床之后,推门一看,见外面竟然在下雨。一直到她要出门的时候,雨还没有要停的趋势。于是,她便打了伞,和四喜一起去了春回堂。
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四喜说的话,她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罢了。
她今日的心情,恰似这雨天一样,阴沉压抑,很是不爽。
昨晚,顾婷说的那些话,仍然在她的心中盘旋。说不在意,那才是假的。
她不但在意,而且,还很在意。
让她做正妃,她知道,这是萧贵妃做出的让步。但是奈何,这样的让步,她宁愿没有。
不论正妃还是侧妃,说到底,萧贵妃都还是要往宁卿身边塞上另一个女人。
这个,她绝对不会接受,死也不会接受。
“小心脚下。”门槛处,四喜见顾婉陷入了沉思,便提醒道。
顾婉眨眨眼睛,回过了神来,抬脚跨过了门槛。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等了没一会儿,便见宁卿来了。
“昨天去哪里了?”她问道,脸上带上笑容。
“有些事情去处理了。”他简短地回道。
顾婉“哦”了一声,看着他在她身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怎么了?”宁卿见她脸上似乎带着几分不自然不高兴的样子,便问道。
顾婉轻笑,摇头看他:“没啊,没怎么。”
她刚刚也想过,昨晚顾婷去和她说的那些话,她要不要告诉宁卿,但是想了想,觉的还是算了吧,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不管别人怎么阻拦,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放弃他,不会离开他。
至于现在,心里是有点想不开不假,也挺郁闷的。不过,想必等一段时间,应该就自然而然地好了吧。
宁卿见她不说,也便没有再多问。她这几天,经常一个人呆呆地出神,就算她自己不说,他也能够猜的出来,一定和他有关。
现在,没有好办法,只希望,她能给他时间,让他去解决掉一切困难,让他为她扫除一切障碍,扫除所有烦心的事。
两人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坐着,听着外面雨声滴答,时而说上一两句话。
如果忽略掉顾婉心中的压抑和沉闷的话,这种氛围,很美很温馨,是她所喜欢的。
或许是因为今日下雨,就算是要看病的病人,都不愿意出来。所以今日的春回堂里,难得的清闲了下来。
不过,此刻,也并不是所有的医馆都清闲的。
圣手堂,里面传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哭嚎。
“你们到底能不能治好?不能治好我换别家去!”妇人一边哭,一边大声喊道,看着躺在长椅上的男人,因为疼痛,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她更是焦急了起来。
本来在家里好好的,早上起来之后,她相公突然说肚子有些疼。当时都没甚在意,就以为是吃坏了东西。但是谁料,只片刻之间,那种疼痛,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肆虐袭来,只眨眼之间,便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她一看不行了,就算此时下着雨,也必须去医馆了。于是便找来邻人相帮,抬着他男人,便送来了这最近的圣手堂。
圣手堂的生意,说不上好,冷冷清清的,只勉强维持吧。里面有一个坐堂大夫,姓董,名余,此时正在给男人把脉。
宋掌柜本来在后面的,听见这边的动静,便过来看了看。
“怎么了?”见董余把完脉,他便问道。
董余面色凝重,又听那妇人喊道:“到底是咋了,要怎么治,你倒是说话啊!”
董余没有理会她,反是看向宋掌柜,说道:“是肠痈。”
宋掌柜闻言,面色一滞,他之前是开药铺的,现在开了医馆,对于这些病症,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
肠痈,是完全要看造化的一种病。如果命好的话,兴许有治愈的希望,但是如果命不好的话,那便没办法了。而若是急性肠痈的话,治愈的希望,微乎其微。
妇人在一旁听着,立马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躺在长椅上的男人。
“他爹啊,你咋就得了这病呢?你起来!快起来!”妇人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哭喊着,一边去拽那男人。
不就是一点小病吗?就是肚子疼而已,怎么就,就能成了这样呢?这到底是为何啊?
她家还有三个即将长成的闺女,嫁妆还一点没有,男人要是就这么走了,可让她们娘几个怎么活?
妇人越想,越是悲伤,越是惊恐,一边在男人身上揉搓拖拽着,一边肝肠寸断地哭着。
“他爹啊,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妇人哭道,又忙转向董余,扯着他的衣袖,瞪大眼睛,眼中带着绝望,却又闪着希望,说道:“大夫,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