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看到婆婆往炕头的方向走去,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不行!不能让她看柜子,连忙走了上去拦住了婆婆的去路。
“娘,翻来翻去的,你这是要干啥?”
“我想干啥你不知道?喊了半天不给我开门,我就知道没好事,把柜子打开,让我瞅瞅!”老婆子眼神死死盯着箱子,那样子恨不得把箱子看穿。
糟了,难道是被发现了?
牛奋在箱子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尿裤子!
娘隔壁的,我咋恁倒霉?给人看个病还被人当成偷寡妇的野男人。
满屋子能藏人的地方就这么一个箱子,不被发现才怪,我咋恁傻竟然藏在这里边,想跑都没有机会。
这可咋办?没被吓死,也被憋死在这里面了。
唉……事到如今,干脆出去跟老婆说清楚,信不信由她,大不了被她打一顿骂一顿出出气。
就在牛奋想要出声的时候,翠花终于忍不住了,双手掐腰,眼珠子一瞪,跟婆婆吵了起来:“我就不开,你能咋着?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婆婆。”
“你还敢跟我老婆子吵?反了天了,难道你偷人还有理了?亏俺朱三当初对你那么好,把你当奶奶供着,你对得起他在天之灵吗?”老婆子也不是吃素地,蹦着高,踮着脚跟她吵,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亏你还好意思说朱三,要不是他真心待我,知道疼人,我早就走了,会跟他过日子?
实话告诉有你,要不是看在朱三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在你家待六年?任劳任怨照顾你,伺候你?
自打朱三走了,你就疑神疑鬼,不是欺负我,就是怀疑我偷人,我冤不冤?屈不屈?
是,我承认,我想男人,想跟男人滚床单,可你也是女人,也是从年轻走过来的,身边没有男人什么滋味,难道你不知道吗?
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我十九岁我嫁到你们家,吃苦受累没有一句怨言,为的就是想替朱三照顾你,不想让你孤零零一个人在家没人管没人问。
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没有数吗?要是你儿子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会怎么想?
呜呜——我的命咋恁苦啊?
你个天煞的,你一句话没有留下,撒手就走了,让我一个人在你家受欺负不说,还被咱娘怀疑我偷男人,给你戴绿帽子……呜呜!
我也死了算了,跟你在那边最起码不会受气,还能照顾你,跟你解决身体之需,再也不用被人监视了。”
牛奋听到翠花这些话,在箱子里乐的颠颠的,要不是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老婆子可就没有那么好了,听到翠花说的这些话,不但没有心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气的胸口一鼓一鼓,两个大布袋子也跟着上下蹿腾。
“你个小浪蹄子,俺家朱三死了你都不让他安生,还拿他说事,算我老婆子瞎眼,竟然让你在俺家住了这些年,你不是看不上俺家吗?好啊,你走,你给我滚出我们家,我们老朱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翠花一听就愣住了,没想到她的婆婆那么狠心,竟然赶她走,顿时心凉了不少,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走就走,反正男人死了,这个家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这样也能保住牛奋的一生清白,值了!
“好,这是你要赶我走的,不是我要走的,就算村民知道,也不会说我什么,也只能说你刁钻刻薄没人情味。”
“想清清白白地走,你想得美?明天我就上大街上嚷嚷,说你偷男人被我抓住,看村民会怎么看你?”老婆子心一狠,才不会因为一个要走的女人被村民戳自己脊梁骨。
牛奋在箱子里听得真真切切,那里还待得下去?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不能因为自己,让翠花离家出走,无家可归。
于是他拳头砸的箱子木板咣咣响,大声喊了起来,:“嫂子你打开箱子让我出去,你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这么走了。”
牛奋的声音突如其来,让老婆子吓了一跳,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哎呀——!我滴娘,什么声音?”
翠花暗道不好,你这个时候出声干什么?不是自找麻烦吗?咋恁傻?
她知道男人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心里感动地不行!知道瞒不下去了,于是拿出兜里的钥匙,上炕把箱子柜的锁打开,让牛奋钻了出来。
“你为啥要出声?演这么半天不是白演了了吗?”
“娘的,差点憋死我!”牛奋从箱子里站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伸了一个懒腰:“嫂子,你不能走,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别管了。”
老婆子看到牛奋的时候,眼珠子都直了,她想到翠花偷男人,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村里的小兽医牛奋。
他喜欢的女孩不是马玲吗?怎么跟翠花搞在一起?难道他脚踏两只船,一边跟马玲好,这边跟她睡觉?
混蛋!真是个畜生!
女人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娘我日防夜防,就连你爹老子牛大胆我都防着,没想到跟翠花偷情的男人竟然是你这个龟孙王八蛋,我挠死你!”
“住手!你给我站那别动!”牛奋听到翠花的婆婆说自己的爹老子,心里很不爽,当即就怒了,说:“婶子,你真是疯了,就算翠花嫂子偷人,她也不可能看上我爹那样的,你这嘴还真是不饶人,逮谁说谁,怪不得嫂子对你不满意,连我也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