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然后耐心地等待着各种问题,但他忽略了一点,这些人经历了太多,对眼前的这个既成事实的存在只剩下些许的恐惧,没有太多的疑问。
塔纳托斯似乎有些失望。
“你们就这么相信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就不怕他会欺骗你们?”
塔纳托斯很生气的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都耸耸肩。
“呃……习惯了。”
裘德乖巧的一笑。
“就真的一点儿疑问都没有?”
塔纳托斯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瞪了裘德一眼,吓得对方差点儿从小凳子摔下来。
“据我所知,你们对门口的的那个人还问了很多!”
塔纳托斯的白胡子直抖,他干脆伸手指向门口,彻底翻脸。
赤裸裸的暗示让众人都很尴尬,他们没想到这个老头儿竟然如此虚荣,大概是因为孤独,或者就是无聊。
“呃……您真的是无命者本尊?”
裘德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
老头儿这才稍微安静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神秘感,但气氛已经大不如刚见面的时候。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
老头儿清清嗓子,装模做样的板着脸说道,“毕竟我从世界诞生之初就没有在现世走动过,但那不过只是你们的错觉,我来过现世,游走过每一个角落,甚至在哈努卡和萨麦尔决裂时,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头儿又环视了下众人,估计他这些动作已经不知道预先演练了多少遍,大概就是为了今天。
“您一直住在这里?”
弗劳德明白老头儿的意思,你得顺着他的剧情演下去,这个臭不要脸的糟老头儿。
“哈!好问题!”
塔纳托斯很高兴,“但是你不许再想那些肮脏的字眼儿了,否则我会拧下你的脑袋,然后将你的灵魂抽出来碾成渣再彻底让其灰飞烟灭!”
弗劳德耸耸肩。
装模做样、虚伪做作、臭脾气的老头儿。
塔纳托斯眯缝起眼睛,满脸杀意。
“我不可能管住我的大脑!”
弗劳德窘迫的抗议道,“我已经被人渣中的人渣给带偏了,每天都在污言秽语的海洋中徜徉,您这太难为我了!”
“哼!”
看塔纳托斯的样子,肯定又听到了弗劳德内心中不由自主的讽刺和谩骂,但他尽力克制着要揍弗劳德的冲动。
“这里是索尼亚的边境,从上古时期,这里就是十分富饶的土地,也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但你们都不知道的是,这里还是世界的中心,第一缕生命的曙光就从这里开始。我见证了那一刻,的确十分美妙。”
塔纳托斯目光有些游离,弗劳德看不出来他是真的在缅怀过去,还是在表演。
“有生既有死,这里既是是生命的开始,也是这个循环的终点。”
“这里就是永死之门的所在位置?”
诺恩斯那惊讶的表情让塔纳托斯很是受用,但很快就对这个次世代的神感到失望。
“说实话,哈努卡创造你们圣灵难道就是给他溜须拍马的吗?我观察了你们很久,看到的只是自我封闭和无知,现在还内斗上了,天哪,真是丢人现眼!”
塔纳托斯毫不留情的谩骂让诺恩斯脸上发烧。
弗劳德清清嗓子,示意老头儿的话题已经跑偏,对方在椅子中挪了挪,忍住了想要掐死弗劳德冲动。
“你们称为虚界的存在是永死之门的根本,因为那本就是我创造出来的。”
塔纳托斯停顿了下,对所有人的反应十分满意,他终于开心了,“原本的虚界很混乱,因为其根本还是混沌,世界也终将失去平衡而走向那个极端。我们需要建立起一个平衡点,一个完整的循环体系,否则世界还是会崩塌,于是在哈努卡狂热的塑造各种新生命的时候,我和萨麦尔勾画出了虚界的最初蓝图。而后我又花费了漫长的岁月,小心翼翼的将虚界的框架完成。下一步就是对循环体系的架构,这就是永死之门,它是虚界的核心,稳定了平衡了所有始灵之力。”
“所以,哈努卡才会放过你。”
弗劳德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是无法动手,因为你聪明的将自己和永死之门联系在一起,而这个在哈努卡眼皮子底下完成的杰作还成了世界的基石。破坏了永死之门,就能毁了世界,而想要破坏永死之门,就只能杀死你。”
塔纳托斯这一次露出赞许的神情,他点点头,似乎很是骄傲,“的确如此,但这也并非我的初衷,为了平衡虚界的力量,我必须注入与之对等的力量。对抗不如合作,我将自己融于虚界之内,这是最稳妥,也是最安全的做法。这并非狡猾,我更愿意称其为牺牲。”
“那么,眼前的你不过是你力量的投影?”
法鲁格忽然开口。
塔纳托斯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不,孩子,我成为了凡人,一个守望者。我会死去,然后再次复生,周而复始,这种诅咒陪伴了我无数个岁月。如今,我有些厌烦了。我想要找一个替代之人。”
无人言语。
“我以为你们会争先恐后的渴求我的赏识。”
塔纳托斯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烂牙,“怎么?对死神的力量不感兴趣?”
“话说,只能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无敌于天下,也只能蹲在墙角看天发呆。”
余威摇摇头,“如果你要弗劳德留下,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