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
苏阮笑着看谢青珩,那模样乖巧的不得了。
谢青珩若不是知道她本性,瞧着她睁大了眼安静乖顺的模样还真信了她。
他脸上既是无奈,又是好气,睨着她道:
“反正你就是吃定我了。”
苏阮眼儿一转,脸上便鲜活了起来,方才的乖巧不翼而飞,顾盼之间瞬间张扬:“谁叫大哥疼我。”
兄妹俩笑闹了几句,谢青珩就也知道他是拦不住苏阮去荆南的。
苏阮向来有主意,更何况这事父亲和祖母也允了,他就算再反对也没什么用处。
谢青珩就也没再多说,只是道:
“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要去,我也不劝你了。”
“只是此去荆南路途遥远,你身子又还没养好,路上要多留意一些。”
“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情况,你只管自己跑,千万别学着人家逞能,我那有几件之前淘来防身的暗器,待会儿也给你送过来。”
苏阮听着谢青珩絮絮叨叨的说着,半点没有不耐烦,反而认真听着。
谢青珩从里到外,从前到后,将出行的事情一一叮嘱了一遍,最后说起了祁文府。
“还有,你这次出去虽是女扮男装,可你终归是女儿家。”
“祁文府是个大男人,你和他还是得注意些。”
“出门在外时府中护卫不能离开身边,夜里睡觉时门窗也要关好,不能和他独处一室,不能听他花言巧语,别叫他近身,还有……”
谢青珩说着说着,抬头就见苏阮笑歪了身子。
“你笑什么?”
苏阮歪倒在椅子上:“大哥,你当我是什么天资绝色呢?这般防着人家,指不定人家压根瞧不上呢?他可是拒绝了入赘了……”
谢青珩冷哼了声:“谁知道他是不是人面兽心。”
苏阮喷笑。
谢青珩道:“反正你记得我说的,他要是敢对你无礼,你不许对他留情!”
两人说着话,反倒是冲淡了离别的气氛。
苏阮帮谢青珩将杯中水添满,才笑着道:“别说我了,大哥今天出去收获如何?”
谢青珩正了脸色:“我见到严戎了。”
苏阮微侧着头,就听他说道:
“严家两兄弟里面,严真性子稳重,恐怕难以挑起他妒心,倒是严戎性情冲动,而且对我上次截了他们太子伴读的差事而怨愤在心。”
“我只是随意与人说了几句太子倚重我的话,他便气的脸铁青,一副恨不得冲上跟我打上一架的架势。”
苏阮闻言道:“大哥可曾留了痕迹?”
谢青珩淡声道:“放心吧,这点事情我还是办的好的。”
“我和季诏他们去的是严戎平日里最喜欢去的茶楼,说话也并未曾当着他的面,严戎本就性子冲动,哪怕能够压抑下来,可我留下的人会让他怒起来的。”
苏阮闻言点点头:“那就好。”
她转念想起谢青珩提到季诏,目光微动,“大哥是和季大哥他们一起去的,沈表哥也去了吗?”
谢青珩摇头:“就季诏和裴耿。”
“表哥前两日去了丰阜,听说他外祖母身子不好,他前去探病,恐怕要在床前伺候短时间内回不来,沈相这两日也担忧着,可朝中却脱不开身,只能他一人去了。”
外祖母病了?
这么巧?
苏阮若有所思。
谢青珩道:“怎么,你有事找表哥?”
苏阮摇摇头:“没事,只是之前在桃源坡的时候见到他和绫安公主一起,所以有些好奇罢了。”她顿了顿道,“大哥,我能不能问你件事儿?”
谢青珩挑眉:“你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
苏阮笑了笑:“也不是,只是觉得贸然问旁人私事总有些不好。”
“那天在桃源坡上,裴大哥和季大哥说,沈家表哥是不喜欢绫安公主的,而且皇后娘娘也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是我瞧着绫安公主对沈表哥倾心不已,沈表哥又将公主送给他的香囊随身携带。”
“大哥你说,沈表哥会不会真要当驸马了?”
谢青珩闻言怔住:“你说表哥收了绫安公主的香囊,还将其佩戴在身上?”
苏阮点点头:“对啊。”
“怎么可能,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谢青珩皱眉道。
苏阮摇摇头像是说笑:“怎么会,那个香囊上的图案极为特别,是三青鸟,而公主衣袖的里衬上也有一模一样的图案,连绣工都像是同出一人之手。”
“大哥该不会不知道三青鸟代表什么吧?”
“青鸟报相思,若不是真有情谊,沈家表哥又怎么会接下这般信物,还将其随身佩戴?”
谢青珩闻言之后忍不住皱眉。
怎么可能。
沈棠溪之前亲口跟他们说过,他不喜欢绫安公主。
若非她一再痴缠,他也不会被人传出意欲聘为驸马的消息来。
而且沈棠溪志不在京城,他早说过等从国子监肄业之后,便要离京游览大好山河,四处游学,不可能与皇室联姻被驸马之身束缚,他又怎么可能会收公主的香囊?
可是苏阮的话不像是作假,而且她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谢青珩心中疑窦顿生,面上却是说道:“这事情你别再与旁人说,免得毁了公主清誉,招来麻烦。”
苏阮:“我知道,我就是有些好奇才跟大哥问问,不会随便跟旁人提起的。”
“对了大哥,我先前闻到沈表哥身上有股子松木和芝树熏香的味道,极为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