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耿呼吸不畅,连忙将他手拍了下来:“别的哪有金子实在?我又不知道阮阮喜欢什么,哪知道送的合不合她心意,直接送金子给她,她喜欢什么就买这不是更好?”
谢青珩无言以对。
季诏跟在两人身旁,突然就有些理解往日周奇几人为什么总爱骂裴耿了,他忍不住吐槽道:“狗大户!”
裴耿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仇富,要不得知道不?”
季诏无语:“裴耿,你这样钱财外露小心哪天被人宰了。”
谢青珩在旁点头,附和了一声。
他现在就想宰了裴耿,总觉得被他那一箱子金子一衬,闹的他那盆松子树穷酸的跟什么似得。
三人打打闹闹,裴耿一人被两人折腾,眼见着沈棠溪站在一旁,裴耿上前就想着朝着他肩上一拍。
他原是想要让沈棠溪帮着他说两句话来着,可谁知道沈棠溪却像是被惊着了一般,下意识的便朝着一旁退了半步。
裴耿手中顿时落空。
沈棠溪回过神看着他:“怎么了?”
裴耿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中略过个念头。
都是自己人,沈棠溪怎么还这般警觉?
只是他也没多想,见沈棠溪眼中奇怪,直接上前攀着沈棠溪的肩膀说道:
“你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打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发呆,想什么呢?”
裴耿比沈棠溪矮上一些,却比他要壮许多。
他伸手攀着沈棠溪时,直接将沈棠溪拉歪了身子。
裴耿想起刚才在明慧堂里的事情,眼珠子转了转后凑在他耳边促狭的说道:“我说阿棠,你从刚才阮阮出来的时候就一直瞅着人家瞧,这会子还这么神不守舍的,你该不会是瞧上了人家阮阮了吧?”
“裴大壮!”
“裴耿!”
谢青珩和季诏几乎同时出声。
季诏温声道:“裴耿,阮阮是女子,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谢青珩则是更直接,他瞪了裴耿一眼:“裴大壮,阮阮是我妹妹,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叫人听了去坏了阮阮名节,小心我揍你。”
沈棠溪眼见着两人动气,斜着肩将裴耿的胳膊抖了下来,对着他道:“别胡说。”
裴耿撇撇嘴:“我说笑嘛,你们干嘛当真?”
谢青珩皱眉:“说笑也不行!”
沈棠溪目光动了动,抬头道:“好了,别乱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青珩多护着苏阮。”
复又对着谢青珩道:
“青珩,裴耿最爱说笑,他也不是有意的,你别动气。”
“我瞧着安阳王妃他们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赶紧过去吧,省的待会儿姑父他们让人来寻咱们。”
谢青珩闻言看了眼沈棠溪,想要看清楚他心思,只是他脸上覆着面具让人瞧不清楚神情,露在外面的那双眸子一如往常。
谢青珩抿抿嘴唇,点点头道:“好。”
季诏站在一旁,看了看谢青珩,又看了看沈棠溪,半晌后才带着浅笑说道:“青珩你也真是,阿棠又不喜欢阮阮,上次咱们说起来时,他还跟你为着阮阮起了争执来着,难道你忘了。”
“裴耿就是一时胡说,阿棠你说对不对?”
沈棠溪闻言却只是扬唇笑了笑,就转头跟着谢青珩朝前走。
季诏脸上笑意顿时散了些,他站在原地看着沈棠溪背影许久,裴耿拍了他一下:“阿诏,你怎么了?”
季诏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裴耿见着季诏也跟在两人身后离开,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一天奇奇怪怪的。”见三人走远,他连忙大声道,“嗳,我说你们等等我啊,还有没有兄弟情义了……”
裴耿摇晃着身子,连忙追了上去,一手攀着季诏,一手攀着谢青珩,嘴里说道:
“你们几个真是的,太不讲义气了,亏我还想着带你们去春柳楼见识见识。”
“呸,我才不跟你去。”
“就是,小心你祖父知道打断你腿……”
裴耿哼道:“我才不怕呢,我外公说了,这男人啊识得美色,才不会被美色所迷,你们三个就是太讲规矩了,成天这么端着也不嫌累的慌……”
“我可不想什么美色。”
谢青珩拎着他胳膊将人从肩头拉下来。
裴耿顿时疼的叫出声:“哎哎哎,疼,疼……”
沈棠溪说道:“你呀,收敛些吧,瞧瞧你祖父在朝里的日子,回头知道你在外头挥金如土又得关你禁闭了。”
裴耿好不容易挣脱,揉着胳膊嘀咕道:“我祖父那是心里嫉妒,明明多的都用了,可跟外公吵架了就闹着硬气非撑着脸皮不肯用我外公的银子。”
裴敬塬可谓是大臣史上最穷的户部尚书,到现在都还给朝廷干着白活儿不说,还欠着朝廷的银子。
这也就算了,偏偏说来的亲家又是大陈第一财神爷。
谢青珩几人想起这位裴尚书的辛酸史,都是忍不住失笑出声。
这般凄惨的尚书,裴敬塬当的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
谢家替苏阮办的生辰宴不大,除了谢家的人外,也就只有安阳王妃几个外人。
可是谢家下人极多,再加上安阳王妃不多在外走动,谢家替苏阮补办及笄宴,并请了安阳王妃做正宾的消息依旧还是传了出来。
除夕这一日,祁文府一早便被祁老夫人拖着在家中辞年,行祭礼,等着忙完之后,又是家宴,一直到了晚间守岁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丝闲暇的时间能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