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阴冷的空旷大殿,在场的杀手纷纷亮出刺眼的长剑,直直地围住朱洛云,身边的李沐阳惊心地看着,腿也不听使唤了,竟挪不开步子。
眼看朱洛云抬手要做什么动作,寒风一个箭步,抽出短剑架在他脖子上,冰冷含着杀意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朱洛云,“别动!”
朱洛云打量着一众对自己气势汹汹的杀手,举了举空空如也的手,嘲讽一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做什么。”
寒风这才想起来重新搜身,上下摸索一番后,没搜出任何武器,又吩咐手下出去查看有没有尾巴,直到手下回来说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寒风这才稍松了口气,他几乎将脸贴近了朱洛云,“你这人着实狡猾,我们不得不防。”
朱洛云抬手,缓缓地剥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李子枫!
这时,一阵沉闷又有力的拍手声由里向外传来,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一个戴着铁制面具的人走出来,此人身高七尺有余,身着黑衣,外披玄色底暗白色骷髅花纹的披风,脸上的铁制面具全然遮住了脸庞,只留含着嗜血杀意的双眼。。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久闻李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没让本座失望。年纪轻轻的布的一手好局。”面具人冷笑着,冰冷的说话声让这处本就阴森的大殿又骤然冷了几分。
李子枫皱皱眉,毫无畏惧地对上面具人的眼神,“你是何人?”
寒风上前一步,被面具人一个眼神制止,又退回原地。
“方才没作自我介绍真是失礼。”面具人似乎非常懂礼貌,他友善地凝视了李子枫一会儿,温和地说道,“在下凌夜宫之主魇魅。”
李子枫波澜不惊,如水的双眸没有丝毫情绪,他微微点头,也友好地回礼道,“在下李子枫,久违了,魇魅宫主。”
“确实久违。”魇魅转动着修长干枯的手指上的骷髅铜戒,“我们之间斗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是正式见面了,我的老朋友。”
说完,魇魅展开手掌向前伸,李子枫双眸一紧,下意识地推着李沐阳一起躲开,寒光闪过,毒针直直地插进了李子枫原本站的地面上,毒针有数十枚,密密麻麻地一片,若非李子枫反应快,不仅是他,怕连同李沐阳也要跟着命丧黄泉。
李子枫下意识的动作,救了李沐阳一命!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明明对李沐阳恨入骨髓,但在性命攸关之时,自己为何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护着他躲开。
李沐阳切身体验了濒临死亡的感觉,连连倒吸凉气,许久才缓过神,转眼看着依旧波澜不惊的李子枫,原本精明冷漠的双眸,浮上一丝莫名的情绪。
“哈哈哈哈……”魇魅阴冷的大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父子亲情,血脉同宗,果然不是哄人的。”
李子枫冷眼看着,沉声道,“江湖上让人谈之色变的凌夜宫之主魇魅果然名不虚传,连待客的手段都这么别出心裁,让人难忘。”
寒风手中的短剑搭在李子枫的脖颈上,“李子枫,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
“死到临头?”李子枫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李沐阳,“死到临头的感觉早在我七岁那年坠崖之时就感受过了,所以,多一次两次的也无妨。”
这是李子枫第一次在李沐阳面前,毫无保留地表达着心中刻骨的怨恨,以往他都是深深地藏在心里,今日这种情绪,他竟不知道从何而来。
寒风及手下正要发作被魇魅喝止,“都退出去,本座要和这位贵客好好聊聊。”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寒风带着手下全部退了出去,只是李沐阳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竟不自觉地又看了眼李子枫,只是短短一眼,便转身离开。
李子枫沉沉地叹了口气,魇魅深邃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指向里屋的一点亮光,“李公子,内堂请吧!”
石枯门外,秋风萧萧,暗哨的身影随着婆娑的树影左右闪动,在惨淡的月光下像极了鬼影子,偶尔风声吹过洞穴,发出哨声,石枯门三个大字泛着寒光,直刺骨髓,此处看起来更像是通向死亡的阎罗殿。
蛰伏在嶙峋怪石间的黑衣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警惕地盯着周边的动静,大气都顾不上吸一口,生怕一个留神,引起他人怀疑。
此人并非是凌夜宫的手下,也并非朝廷中人,此人眉头微皱,神色冷静,但难掩江湖气息。原来是青城派掌门庭烨的首徒,苏辰阳,他是一路跟踪‘形迹可疑’,又训练有素的身影而来,没想到竟跟到了魇魅的临时驻地。
当初掌门大会后,各派身法精湛的弟子并未跟着各自的掌门回宗门,而是奉命散开蛰伏,暗中查探凌夜宫的踪迹,但查了许久也未查到,不曾想这两日竟不约而同地跟上同一队身影,到了此处。
他们解决了大部分暗哨顶替上,被跟踪的那众身影却顺着李子枫一行人行走的踪迹,拔出了一个又一个机关,只是这石枯门,他们始终无法靠近。
一同而来的,自然是少不了慕麟阁的人,沈鸿飞和菱溪。二人看到了为之揪心已久的李子枫的踪迹,欣喜之余又难免担忧。
尤其是菱溪,菱溪本就对欧阳泽有不满,此时看见李子枫不顾危险,只身入虎穴,又以为是欧阳泽的计划,因此心底对欧阳泽埋怨又添了几分。
围住此处的众人,面对凌夜宫这个共同的对手,彼此间也暂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