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办公室,苏安瑾没有立刻返回拍摄地点,她脑子很乱,试图在脑海里搜寻一丝与寒月感同身受的瞬间。
可是也因为她的慌乱,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魂不守舍的走进女卫生间,苏安瑾狠狠的洗了一把冷水脸。
洗手台上方的镜子内倒影出她苍白滴着水渍的脸,水有些沾湿她颈部的绷带,留下斑斑驳驳的痕迹。
也是突然在那一刻,她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唇上被刻意的化白打造出大病初愈的效果,像极了那些在集封港糜烂的日子,她沉迷酒精,无法自拔。
白天因为酒精麻痹自己不去想让自己的痛苦的,而晚上她却每天都梦到花暨笙,他像一条温柔的毒蛇,死死擒住她,让她无法呼吸。
脑袋好像被打通了闸口,那些被自己封存的记忆如洪水涌入。
她颤抖的闭眼,指骨泛白紧紧攥着衣角。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想在你身边。”
……
“你亲手将星辰碾碎,丢入深渊……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等你多久?嗯?你不知道。”
……
“苏安瑾,你似乎是忘了。所以我要特意提醒你……”
“你是我的东西,你只能爱上我。别妄想别人回来救赎你,也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
“所以,就算你再怎么急不可耐的想攀上夜凌爵这金枝,夜氏家族也不可能认可你!”
……
苏安瑾的脑海滔滔不绝,她痛苦的低咽,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脊柱无法支撑她挺直背站立,得倚靠着墙壁才勉强不至于跌落到地上。
她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他的面孔,讲话时的表情,就连说出话都一字不落。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一直都这么认为,可反观记忆里捕捉这些刺一样的话语深层的痛意疯狂和歇斯底里,不都是出于爱吗……如果不爱,还能伤到对方吗。
后来的花暨笙变得极端、冷漠,敏感且极神经质,在任何群体面前,格格不入沉默寡言。
却一遍遍在她面前重复大同小异的话和事,那一张张清晰的面孔,就如同正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血液中燃烧了,点燃了她不温不火的表情,蓦然顿悟。
苏安瑾踏出洗手间,一步步快速走回拍摄现场,她满脸是水双目血红,吓到了几个工作人员。
化妆师小声询问她状况,她也只摇摇头,让她给自己补妆。
她的神色不定,让导演不由紧张她的情绪:“你怎么了?不舒服可以回去休息,明天拍也行。”
“不用,导演。我准备好了。”
“哦,好的。”导演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最终坐到了监视器面前,“各部门准备了,灯光。”
苏安瑾缓缓走到铁笼面前跪坐好,没有去注意花暨笙的表情,她不能被别的事情影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