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周,苏安瑾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幽闭在公寓里。
日日除了喝酒睡觉,已没有别的乐趣。
糊涂时多清醒时少。
倒是夜凌爵是出奇的安静,每天除去外出买东西的时候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她喝酒他从来不拦,事事顺着她,完全不像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这样昏天地暗的日子一过便让人上瘾。
直到有一天,有人来打破了它。
当天中午,剧烈的嘈杂声吵醒了沉睡中的苏安瑾。
她揉了揉眼,吃力的从被子里爬出来。
房间门被虚掩上了,一丝微光从夹缝透入黑暗的卧室内。
一阵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女人哭喊声,乱成一团。
苏安瑾瞬间清醒过来,脚踏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缓缓走向房门。
她轻开本条门缝,骤然看到门外最起码站了十几个人,电视机酒杯餐具散落一地,而客厅的最中央跪倒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一头栗色的头发凌乱不堪,娇小的身子颤抖着,哭花妆的脸上黑的红的化妆品蜿蜒的流下下巴。
正预看清她的脸时,一个高大的背影遮住了房门,隔绝了苏安瑾与外面。
背影怒斥道:“谁让你们的带她过来的?都找死是不是!”
“老……老大,我们也不想的!是淑仪小姐抓住我们又是校方压制又是以死相逼的,一定要知道你的下落,我们也没办法啊!”
“是啊老大!如果我们不答应她后脚就要跳人工河……”
………
“那就让她跳啊,既然她要寻死你们也拦不住不是?”
夜凌爵怒极,一掌拍断了旁边的木质茶几,吓得众人一哆嗦。
司淑仪却不依不饶,张牙舞抓又朝他扑去——
“那女人在里面对不对?那臭表子肯定被你藏这里了对吧!”
“你出来!狐狸精——今天我就要撕烂你这张嘴!”
还没看清门就及时关紧了,咒骂声、尖叫声被阻绝在了外面。
房门被砸的咚咚直响,夹杂着锐利刺耳的指甲抓刮声。
苏安瑾再次陷入黑暗中,心痛也扑通扑通的跳着。
这是怎么回事……
司淑仪怎么会知道她和叶凌爵在集丰港,还一副女主人捉(奸)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房门又被突然的拉开——
司淑仪逆着光,虽然被几个人拖着却仍然用力朝她扑来!
她的嘴一张一闭,不停在嘶喊着什么……
可是,苏安瑾却什么都听不到……
双腿像注了铅般,沉重的伫在原地,茫然的看着司淑仪,也不躲闪仍有她口中夹杂着血液的唾沫星子飞了一脸。
“你就不想知道花暨笙看到这报道时的反应吗?!!”
司淑仪一声大喊,房间瞬间安静的可怕。
苏安瑾的眼眸轻颤,耳朵好像捕捉到了那个名字。
“疯子!”夜凌爵勃然大怒竟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扇的司淑仪整个人扑出去几米,血迹蜿蜒流淌下嘴角,脸上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马上让她滚!听到没有,滚——”
场上众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立即拖着司淑仪准备出门去。
而苏安瑾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无视他们惊恐的表情。
“他……”
她的声音嘶哑的不行,几乎难以发声,轻咳了一声:“……说了什么?”
司淑仪大笑,沾满化妆品和鲜血的脸扭曲变形的恐怖,一点都看不出平日里乖巧可人的模样。
“你想知道?如今你攀上新金主仍然不忘旧人?”她面目狰狞,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什么也没说,冷笑一声便走了!”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你真该好好自己欣赏一下自己这幅丧家犬的样子!人家在乎你吗?你不过就是一介玩物,每天装的这副清高自傲的模样,就让人作呕!想吐!”
苏安瑾的耳朵也开始发闷了,像是有无数双黄蜂在耳朵里扇动翅膀,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她踉跄的往外踏了两步,两腿一软立刻被人扶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冷笑一声便走了——
…………
你真该好好自己欣赏一下自己这幅丧家犬的样子!人家在乎你吗?你不过就是一介玩物——
…………
脑袋开始疼了,剧烈的疼痛……
苏安瑾颤抖着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屋,拼命的奔跑,拼命的逃离。
她想逃避这个声音,她要逃开!
外面阴天了,是雷阵雨的季节。
她漫无目的的街上奔跑——
她想喝酒。
她想喝酒——
她要麻痹自己,麻痹自己不去想不去听,就像前几日那样。
橱窗里的便利店,收银员将一件件商品扫码:“你好,一共269元。”
她掏出现金,余光倪见一旁货架上一排排的香烟,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柜台上扔了两包女士烟和打火机。
小公园树荫下的石板椅上,被瓶瓶罐罐的酒瓶有序的堆满着。
“咔嚓——”
她打开一瓶啤酒,带着浓密气泡的啤酒香蔓延开来,咕咚喝了一大口。
“呕……好难喝……”
什么鬼啤酒,一点都不好喝,看来喝惯了香槟鸡尾酒,自己的味蕾也跟着娇气起来了。
依次尝试了很多种便利店里有的果味气泡酒,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