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
“你…你是…”
众人看着一向冷漠,喜怒不形于色的苍彦突然震惊的张大了嘴,指着她的手也似是被雷劈了般,抖个不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苍彦大笑着,怪不得凤谜诞生时,会天降异象,怪不得凤离会将她亲自抱回玄天阁抚养,怪不得她堕入十恶狱仍能毫发无损,也怪不得凤离即使拼了一条命也要几次三番的相救与她!
“呵呵…”苍彦笑的无力,若他猜测是真,那莫说是幽冥鬼域,便是天界神宫,便是豁出去他翼族阖族上下的性命,他们也要把这‘乌鸦’给救出来。
“夫君…你怎的了?”
凤谜看了看手中的昆吾,这才想起,昆吾不是她个人的东西,而是翼族至宝,她无权带走它。
缓缓地弯下身子,双膝跪地,向着苍彦哀求地大礼拜求:“求求先生准我带昆吾去幽冥一趟吧!”
“你莫要拜我!”
苍彦慌乱地躲开凤谜的跪拜,想着八荒六合,除了那昆仑之巅的西王母,再没一人当得起她的跪拜。
“昆吾…昆吾,你带走吧!”
说罢,他还没忘了君子怀璧其罪的真理,抬手施了一道咒术封了昆吾外秀的锋芒,乍一看,这昆吾只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凡世宝剑而已。
凤谜欣喜若狂,苍彦一向不喜她,她是知道的,还以为此番要费很多口舌,才能说动苍彦准她带走昆吾,却不料,大喜之日的苍彦竟是这般好说话。
“那…那我可否,再拜托先生一桩事?”
苍彦神色复杂地应了一声。
凤谜欢喜的扯过呆愣愣的桃夭,对苍彦道:“这个人,可能拜于先生座下,入道修行?”
那懵懵懂懂地桃夭,也谨记着洛子琛的叮嘱,当下便乖觉地跪下向苍彦磕头,并冲着苍彦甜甜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凤谜忐忑的望着苍彦,拿不准这阴晴不定的怪人,会不会下一刻就冲他们发作大吼?
却不料,苍彦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就此收下了一看便知其愚笨不堪的桃夭。
“谢先生!谢先生!”
苍彦很是踌躇,这‘乌鸦’以前也没见这般知礼,怎的去了一趟凡间反倒这般迂腐?
可偏偏心里的猜测就像是一个有风就会变大的气泡般,将他的心扉撑得满满的,于是那个猜测在他看来,已经是实锤。
苍彦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地表情,上苍还是眷顾翼族的…
孔姬看得吃惊,今日是他们大婚之日,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露出一点点的喜悦之情,现在收了个看似憨傻的徒儿,反而笑出来了,难不成,这个徒儿有什么地方,生的像那个雀鸣么?
收好昆吾,凤谜便想要告辞后即刻下幽冥,寻凤离去,苍彦却慢悠悠地说道:“族长现下,恐怕已经不在幽冥了…”
凤谜一怔:“什么?”
“我虽不知晓他还有什么能耐,能掀了幽冥,但我确定的是,他现下还好好的活着。既是活着,你又不在幽冥,他必然早已离了幽冥,去了别处寻你。”
凤谜双腿一软,别处?这天大地大,八荒六合,四海六界,她这般无头苍蝇似的胡乱飞奔,何年何月,才能寻到他?
苍彦眼神游移,像是还有未尽之言,凤谜心里早已成了一团乱麻,“还有什么,先生尽管说来!”
还有什么比凤离音讯全无,更糟糕的么?
苍彦嗫喏道:“你寻凤离时…可否,可否连雀鸣,也一并寻一寻?”
凤谜:“……”
“那个傻子,什么都不肯听,见也不肯见我。我原以为他在气头上,等过几日,他气消了,我再慢慢哄他…”
“可谁知,我大婚的前几日里,他就消失不见了。”
直至大婚之日的清早,他还在疯了似的寻着他,一日日、一夜夜,不眠不休的寻他,可是雀鸣显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见他。
他苦笑着,“即使他不想再见我,我也想确认他是否平安,是否过得如意…”心里是否还有他。
他身旁,一身红色嫁衣的孔姬,被灼灼红艳映衬的双颊宛若生了朝霞般娇艳。
新嫁的夫君,立在自己身侧,娓娓诉说着对情人的思念衷肠,她却是眉目婉约,唇角含笑,一向端庄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不满与介怀,娇羞的表情,仿若苍彦口中那个念念不舍的人是她一般…
凤谜觉得自个儿若不是有事相求于他,或许早就对着他破口大骂了!
他此番,按照约定迎娶了孔姬,便觉得自己是有情有义的君子了么?殊不知,这种心里装了一个人,却还另娶她人的行为,着实混账!
凤谜讷讷地点头应下,却是再没与苍彦说一个字。
早知今日,她当初便该早早地绝了雀鸣的念想,也不给苍彦勾搭他的机会,或许雀鸣现下不会受此情殇,还是往日里那个婆婆妈妈的小麻雀。
告别了那个泪眼朦胧,哭的几乎要断气的傻桃子,走远了都还能听得到他不停地喊着:“你定要带二公子来看看我…”
凤谜忍下心头的酸楚,如何也不敢回头去看肝肠寸断的桃夭,更不敢告诉他,他爱逾生命的洛子琛,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天底下的可怜人种种,为何却都是她的身边人?
“阿姒…你别哭了,我…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说完,他纤长的指尖指着远处的白色云头,轻轻一点,那白色的云朵立时变成了胖胖的凤谜和胖胖的雪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