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燕听不明白陈传九所言,怔怔道:“你想说什么?还是以为我知道一些真正的秘密?!”
陈传九微微一笑:“真正的秘密!?这个说法很贴切。确切的说,我想知道月黑盟内有没有比较尖锐却不为外人所知的矛盾,比如杀神之间,比如护法与杀神之间,或者其他情况。”
卓飞燕想了又想,只好摇头:“我确实不知,爷爷从来不和我说邪笑他们的事。就是玄风洞出事,恶眼拿特殊信纸写信,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那代表了十万火急,就是出大事了。”
陈传九眼睛紧紧眯起,深吸一大口气,认真的问道:“邪笑可在城里?”
血君的事,很多人知道了一些真相。卓飞燕亦从唐如建那儿听到了比较完整的内容,自然晓得陈传九要找邪笑为血君报仇,但她也不是很确定:“应该在。他与爷爷负责的任务不同,一般不会打交道。”
唐如建、慕容岳松、林诗语似乎相通了什么,低声惊呼道:“你在怀疑月黑盟内斗?”
“嘘!”陈传九竖指唇前,叫众人不要出声,“有人来了。”
“小小姐,”果然,不一会儿后,大厅外响起一道充满担忧和自责的声音,继而响起一声跪地的声音,“属下吴清衣来晚了,未能守在小小姐身边,护小小姐周全,请小小姐责罚。”
卓飞燕看了看左右四人的神色,小声解释道:“是府里的二护院,司职暗卫大首领,是个不错的人。唐哥哥,随我出去见见他。”
看着唐如建和卓飞燕转身走向灵堂大门,林诗语难掩震惊的说道:“破船,你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了,居然认为邪笑和卓尚在闹矛盾?他们就算真有矛盾——卓飞燕说他们分工不同,多少不存在直接的纷争——还有月黑盟盟主从中调协,如何会闹到刺杀暗杀对方的境地?”
慕容岳松亦是惊讶万分:“陈兄,如你所言,邪笑杀了卓尚,究竟为了什么?”
陈传九盯着灵堂中间存放卓尚尸首的棺木想了半响,显得平静地说道:“其实,邪笑是否在城里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向别人求证。因为,我已经和非常有可能是邪笑的人交过一次手,虽然很短暂,只有一招,但从万哭地下的一些印象里依稀能辨认出对方,不过也就五五开的把握。”
“什么时候的事?”慕容岳松和林诗语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个并不重要!”陈传九避而不谈,说回了正题,“邪笑这人啊,我这两年打听了不少,此人行事多变,或阴险如狐,或凶猛如虎,杀人手法层出不穷,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始终忍着不出手?”
林诗语笑道:“他为什么要出手?手下那么多人可用。”
慕容岳松摇头说道:“不,诗语妹妹误会陈兄的意思了。不论外在的剑法还是内在的内力,境界达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有时候会觉得寂寞,邪笑成名多年,近两年值得他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陈兄已在江湖闯出偌大名声,更是血君的弟子,甚至胜过当年血君。邪笑多年前居于血君之下,最后一战也是靠着数名杀神之力才胜了他,那么,邪笑应该很想与陈兄一战,一者陈兄是个非常好的对手,二者赢了陈兄就是胜了血君,他会这么想,但是,陈兄来王都这么长时间,邪笑似乎没有正式的露过面。任何人都会觉得有一点奇怪。”
林诗语撅了撅下嘴:“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怕了呗,或者想躲在暗欣赏方纯大战破船这出好戏。还有可能就是,月黑盟那个狗屁盟主认为最重要的棋子要用到最紧要的地方,破船的威胁不过尔尔,因此,邪笑被藏了起来。”
“说得有几分道理。”陈传九笑着说道,“那你们觉得,卓尚和邪笑在月黑盟的地位孰高孰低?”
林诗语想也未想的答道:“当然是邪笑,他是月黑盟第一杀神嘛。”
陈传九说道:“月黑盟除了盟主,几位杀神,左右护法之外,还有一位总管,这一点,小语该听洪羽说过吧。就外间相传的信息来看,卓尚的财力在王都之内不怎么突出,为人颇善,但实际上,他掌控的力量——你看看他府里的这些护卫——丝毫不弱于南宫家,甚至比后者还强。”
“他就是总管,你是这么想的。”慕容岳松下了个定论,突然想起刚刚的一件事,自嘲一笑,“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林诗语听得一头雾水,睁大有些调皮有些疑惑的眼眸,看看慕容岳松又看看陈传九,心想这两人笑得好诡异,不禁好奇的追问道:“出了什么问题?别笑得这么渗人好不好?”
陈传九和慕容岳松看向彼此,笑容绽放,如春天里的花般灿烂而舒畅,哪里还能见到一丝诡异神采?似乎经过了一番眼神交流,陈传九解释道:“就在刚才,卓姑娘说到了一封出自恶眼并代表十万火急的信。卓尚能接触到这类特殊的信纸,并深知其中含义,足以证明卓尚乃月黑盟神秘盟主信任的人,这是其一。”
林诗语频频点头,问道:“第二点呢?”
陈传九伸出第二根手指,续道:“其二,运转一个门派一个势力,需要很多银子,城中已知的几处月黑盟的产业据点,或多或少与卓府有生意往来,尽管没有确切的数额,但可想象每一年交易的数额颇为可观甚至十分巨大,也许卓尚经手的交易只是整个月黑盟的一个角,但八成是最大的一个角。别这么看着我,我向别人请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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