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听得秦友中头皮发麻,此刻的公主怒气飙升,这等藐视公主府的行径还了得。
可是,未等孙银雪出声,洪羽坚定地说了第三句话:“外间传言,传九没有死,我想了想,应该及时来跟公主说一声。”
这下连秦友中也不淡定了,一脸震惊不消说。
说起陈传九,孙银雪满心复杂,不该如何去面对,洪羽的情况她大约猜得出来了,他们已到了这等地步,自己又算什么,堂堂公主难道需要与另外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吗?陈传九的死,于她来说,既是好事也是伤心事,可现在竟然听说那个夺去他第一次的男子没死,孙银雪的心再次不平静了,周身怒气不知觉散去大半。
“秦友中,该查还得查,不弄明白四皇弟、三皇弟的死,九皇叔对满朝官员也无法交代,想来苏光华已成了九皇叔的人,你做好本分事。哼,谅老家伙不敢往你头顶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且退下,把霍正虎和陆言叫来。”孙银雪冷静了不少,心思已不能在皇城命案上集中,所幸吩咐了一声,而后对房门唤道,“洪羽姑娘,进来说话。”
“属下告退。”秦友中马上起身,抱拳离开。
待洪羽进屋,掩上房门,孙银雪走至她的近前,咬着唇问道:“可曾属实?”
洪羽轻轻道:“赵裤裤已去曹显山前辈住处询问,不久便会有确切的消息。”
孙银雪想起陈传九死去之时的情景,颔首道:“也对,见着传九咽气的只有曹显山和吴昊君。吴昊君目前远在天洪城,只有向曹教头请教其中的古怪了。”
洪羽盯着雪公主,怔道:“公主觉得,曹前辈和吴昊君在隐瞒一些事实真相,包括传九实际上没死一事?”
孙银雪微愣,注视对方问道:“你们没思考过这一点?”
你们,当然是洪羽和林诗语。
洪羽面上闪过一丝歉疚,感觉对陈传九的关切依旧远远不够,回应道:“若非赵裤裤开口去寻曹前辈,我和林姐姐恐怕此刻方可想通这一点。”话锋一顿,她吞吐的说道:“公主,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我的情况——金大夫和你说了吧?能、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传九是、是什么关系?我又不傻,你对林姐姐、我、赵裤裤这么好,一定不止传九跟欣悦郡主是师兄妹这么简单。”
书房里陷入异常的安静,落针可闻。
孙银雪的两道秀眉逐渐收拢,脸色凝重之中小带一分惊讶,更有两分苦涩。那一夜终究是她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去,更不愿意与人说起。
“踏踏踏——”
“笃笃笃——”
外面脚步声起,再闻敲门声响。
“属下霍正虎、陆言求见。”
两个郑重的声音传进屋里,显然从秦友中口中得知雪公主的心情不是特别好。
孙银雪眼底深处浮起一抹如释重负,轻声道:“有些事时机成熟了,传九会和你们说的。”然后,她对房门方向说道:“进来。”
二人身着公主府护卫队长制服,颇为英武,步入书房后,看了一眼洪羽,拱手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雪公主道:“陆言,洪羽姑娘带来一个消息,说陈传九没死。先别忙着大惊小怪,传九一心找月黑盟麻烦,想揪出杀神邪笑,为他的师父报仇。他‘死’后,林诗语、慕容岳松一直没有放松追查,不管此消息真假,与月黑盟之人脱不了干系,但我们不能认为放出此消息乃无的放矢。你立即负责找出传播此消息之人,另外调用城里一半以上的眼线,无须刻意去做什么,留心有没有与传九相似的人即可,一旦有线索,马上上报于我。”
见陆言沉声应是,孙银雪摆了摆手:“你先退下,洪羽姑娘,你也回去吧。”
不一会儿,房中只余霍正虎一名手下,当房门被人关上,他的脸上最后一点惊讶淡去,再次变回严肃的神情。
孙银雪开门见山地道:“秦友中查案的进展可与你们提过?”
霍正虎正色道:“回公主,小提过一点,似乎进展很不顺利,那苏光华出工不出力不说,甚至还干涉友中……”
话未尽,雪公主打断道:“苏光华可没这狗胆阻挠我的人查案!”
霍正虎一惊,脑海中立马出现一道威严的身影,喃喃道:“莫非是……”
孙银雪淡然道:“八、九不离十。虽然查明老四、老三之死,对九皇叔巩固皇位有巨大的作用,可他要以王朝社稷为重,要给文武官员、王朝上下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印象。这两个方面本来就不矛盾。”
忆起那一日在御书房的争吵,她仍感觉脸颊之痛,握了握秀拳,可恨的说道,“可恶的老家伙,非要拿我的亲事说项。我不低头,这老匹夫百分之百不会善罢甘休,苏光华背后一定有老匹夫撑腰。”
霍正虎也被吓到了,如果搁在以前,九王爷还是王爷的那会儿,一口一个老家伙老匹夫,还够不上什么大罪,顶多算对长辈不敬,而如今,九王爷成了皇帝,成了他口中的圣上,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公主……”霍正虎刚要开口一劝,孙银雪瞪了他一眼,截断道:“也就私下说说,难道你和秦友中会出卖我不成?这点信任,我对你们还是有的。”
“属下惶恐。”一听信任二字,霍正虎上前拱了拱手,有点小激动,而后抬头认真看了看孙银雪的神色,果然没有被怒气气昏了头脑,一双眸子仍旧清明冷静,“那、公主有什么需要属下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