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激起了范盈等人的怒气,却也令他们失去了小半的理智。
刀阵?!见鬼去吧!
即便如此,陈传九对上或多或少有点伤在身的五人,也是险象环生,毕竟对方五人是多年来共同战斗的一伙人,了解彼此,行进间,算得了进退有据攻守兼备,其中还有范盈、王斩这样的好手,可能不如刀阵那么精妙具有杀伤力,但也不是随便就好杀敌擒敌的。
但是,身处刀阵之中的时候,陈传九应对五人攻击的同时,也把范盈、王斩、刘鸣锌的出手看得较为清楚,乃至一些出手时的小细节亦被尽收眼底,尽管做不到全部,但那也许是扭转乾坤的一把钥匙。
顷刻间,钱大铜跃进战圈,如见到王飞翔被杀时一样,双眼赤红,咬牙切齿,气势汹汹,假若不是这家伙出刀快准狠都有半分欠缺,倒也有番战神的韵味。
凭借巧灵七星步之利,陈传九仿佛一条游在水里的鱼,灵活而不失力量感,手中钢刀时而似猛虎的爪子出击,时而似防守若磐石。
转眼已过二十招,见陈传九仍然生龙活虎,范盈差些气得连肺都要炸了,这小子到底何方神圣?有这么厉害的能耐!
“大铜,老五,你们且退。”范盈一声大叫。五人中,目前以他的实力最强,自然看得出钱大铜和李恭先力有不逮,无法持久,当即出声道。
“哼,想退?!还没问过老子的刀呢!范三哥!”陈传九冷哼着。与这么多人拼斗,为了擒住或杀死某人,要么盯死最厉害的人打,那样的话伤势或会加重,要么先耗着,而后将最弱的人搏杀,除此之外,方式还有,却更加不如些。显然,陈传九选择了后者,他相信,论起内力,他比范盈还要强一点。
话音落下,陈传九身躯一震,丹田内仅余的几成内力爆发出来,身影闪动间,居然有极淡的一道残影显现,足见他把巧灵七星步施展到了极致的地步。下一刹那,他的钢刀左右一荡,磕中王斩和范盈从两边袭来的佩刀,内劲轰然相撞,后二者虎口生疼,手腕微麻,不过,眼神中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而陈传九亦觉得体内气血一阵轻微涌动,目光之中透出淡淡的警惕,心头却有一点明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死范盈的同伴,已然彻底激发他们的凶性。
“好,老子就打得你们求饶为止!”陈传九暗自一想。
在范盈、李恭先数人凝重而愤怒的注视下,陈传九忽的一顿,继而脚下发出巨力,身形一折,原先冲向李恭先的势头马上一变,竟朝向范盈冲去。
“范三哥好刀法!小弟再来领教!”
一声响喝传遍整座山谷,陈传九犹如在林中狂奔的猛虎,威武而气势不凡。在他看来,要灭这些人的威风,只有重创范盈一途!所以,眨眼的功夫,他的策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好胆识!”范盈倒也不惧,这等搏命厮杀这些年遇到过数回,虽知此次乃最凶险的一回,但深藏骨子里的凶性已显,如何会惧?当然,他不会托大,独自一人去应战,旋即喊道,“王斩,刘鸣锌!”
“范三哥!你真叫我失望!”陈传九一听便晓得,范盈根本没有与陈传九决死一战的打算,话说回来,前者也不会认为范盈会傻得这么去做,因为,先前的战斗,足够让范盈意识到他的难缠和强大。
陈传九的喊话纯属为的是扰乱对方战意。
可惜,范盈不为所动,眼神没有一丁点的晃动,隐隐约约有种凶残的味道在滋生。
转瞬间,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刀风凛冽,充满寒意,好像把天地的寒冷压了下去,劲气向四方荡去,吹拂得山地上那些碎叶飘荡而起,随风落向远方。
这时,范盈三人的眸子里爬起一条条像蛇一般扭曲的血丝,疯狂战意席卷开来,刀芒无处不在,紧紧地把陈传九裹在其中。
李恭先和钱大铜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住场中大战。前者淡淡的说:“钱大铜,三哥待你不薄,你应该清楚,凭你的实力,要成为三哥的得力手下还有些差距,但三哥此次却把你带上,足见器重之意。哼,今晚,你的表现确实叫人失望透顶!”
钱大铜忍不住一抖,默默地听着五尊者李恭先的话。
只听后者继续说:“那人实力极强,出手狠辣。在谷口没杀你,那绝对不是看上了你什么,而是想要凭借一句两句话打破我们的团结!但,此刻,三哥他们已有死战的决心,谅那人挺不了太久。所以,待会儿那人要逃走的时候,你趁机上去给他致命一击!否则,你就等着三哥的惩罚吧。”
钱大铜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于是,紧了紧握刀的手,悄悄移到了另一边,严阵以待。
铛铛铛——
接二连三的打铁声好似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此一交手,便过去了二十余招,陈传九周身再添新伤,皆为皮肉轻伤,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而他的对手们,同样不怎么好受,尤其是刘鸣锌,他握刀的右手手背躲避不及,被陈传九一刀划破,鲜血横流,尽管没伤到手骨,可亦令得他出刀之力大减。
“鸣锌,再坚持一阵!”王斩迅速扑上,挡住陈传九攻向刘鸣锌的一刀。
“对,这小子快挺不住了!”陈传九的后方,范盈补好空缺,手一挥,“蝗影”出,只是不小的消耗使这一手威力减弱不少。
陈传九的面色阴沉得很,感觉到了缓缓加剧的压力,心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