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毛也没长齐,居然敢挡着小爷,除了找死,没法解释了。”
吴延东冷冷盯着横剑胸前的王一隆,“我给你一个机会,马上让开,否则,休怪小爷不客气,叫你有来无回!”
“哼,丑眉毛,大话谁都会说,就看你是不是真有叫我有来无回的本事!”王一隆满心满脑子兴奋,根本想不着太多东西。
吴延东一双浓浅略有区别的眉毛轻轻挑起,知他之人便可从此细微变化晓得吴延东动了真怒,别看他武功即使摆在偌大周家只数中等,可他一动怒,不说实力大涨这类不着边际的奇迹,而是这人啊,会动用全身可用的东西来对付你,肘,膝盖,牙齿——
“生路不走,便要往阎王殿闯。小爷成全你便是!”吴延东像一头才狼一样扑出,右手握刀,狠狠劈下,左手探前,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
王一隆心忖,要来了,离开师父的第一战。可要他挥剑去攻去守的时候,他猛然发觉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这下把他急得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明亮的刀刃已到三尺外,王一隆终于爆发不甘于一死的的志气,呀的一声长喝,挥剑迎上。随着一下清脆的击打声,王一隆好像把心里的不快和及情充分释放了一般,浑身放松了少许,也看到吴延东不断伸展的左臂,连忙横移两步,使出冲虚剑法的第三式推窗望月。
“倒有几下子。”吴延东轻啐一口,钢刀一折,贴上王一隆的长剑,右脚斜跨,钢刀擦着剑身切向王一隆的右手。王一隆慌乱中,只好抽身退走,吴延东脸上浮现一抹得意,追身攻去,占尽先机。
王一隆的身手叫吴延东微微吃惊,这么一个看上去十六七的毛头小子竟攻守有条有理,让他在二十四五个回合里没讨到一点好处,那丝被骂做丑眉毛的怒气渐渐平息,开始关心这里的形势。
“啊。”
如何也料不到,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从东方掠至,眼前更是闪过一抹银光,继而响起王一隆的痛呼声。
“你,你是谁?”王一隆暗自庆幸,那个周家护卫出招不如先前果断有力,给了他闪挪的机会,不然这个黑衣人的剑刺就会要了他的小命,不会仅仅刺破肩膀这么简单。
“我叫李承文,李某名声不响,你肯定不知道。”李承文随便一站,把沾血的剑尖挪到眼前三寸处,细细欣赏,眼神叫人恶心,“你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究竟为什么会被我杀死?我这人有一个优点,杀人必须有一个理由!你知道么?有一次,一个醉鬼走路差了我一下,哦,只是碰着了我的衣袖,当晚,我就把他大卸八块了。呵呵,那次真是有趣的经历。”
王一隆面色顿是煞白,双唇抖动,一丝求助和期盼的目光投向柳俊斐,却看见两个与他师父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出一线的高手正在围攻他的师兄。
“哦,你真是聪明,和聪明人说话总是不费劲的。没错,你会死,就因为你和柳俊斐在一块儿!”李承文扭头看向有些呆滞的吴延东,道:“周家的?你忙你的去吧,臭小子交给李某处置。”
吴延东身躯一震,啊了一声。
“哦?!周家的,你已经给了我一个理由杀了你!”李承文立马不高兴的眯起眼。
“是,这小子交给阁下。多谢。”吴延东感觉,三个自己加起来或许实力会超过此人,但杀不了此人,因为黑衣人的凶狠远远在自己想象之上。
“喏,就我们两了。”李承文的眼神微变,戏谑而灼灼地盯着他的猎物,“这样吧,给你机会。来,拼命朝我攻击。”
——
接连两个兄弟的死让九命蜈蚣谭峻峰变得疯狂,大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柳俊斐完全近不了他半丈之内,更勿论伤及谭峻峰了。而李恭先给柳俊斐一种仇视的感觉,好像两人结过不得了的死仇,他的蛇棒指东打西,处处不露杀招,可是每一下都叫柳俊斐难受,每每出剑总有些不顺当。
在曾有间隙却相互熟知的两人配合下,柳俊斐守多于攻,然冲凌剑派无数年的底蕴在此绽放,精巧的剑法,微妙的步伐,使柳俊斐游转两人中间,未尝一下伤痛。
久战不得进展,更心系江里蛟田河清与拼命郎杨燕飞的生死,九命蜈蚣仰天大啸,声若惊雷,大狼牙棒若流星般划开空气,尖锐的铁刺在阳光中闪耀光芒,留下一道光影,如巨大的枣核似的棒头沉重的砸向闪退之后还未完全落定的柳俊斐。
这时,李恭先瞅准机会,打出交手至今最凌厉也是威力最强的一棒,万蛇临身。李恭先沉声一喝,劲力狂涌不止,周身气浪滚滚,吹动脚下尘埃落叶飘扬,挥动手中蛇棒,眨眼间,蛇棒宛如消失,再下一瞬,无数棒影现身柳俊斐右侧,封住后者所有退缩之路。
谭峻峰不禁一喜,知道李恭先逮住了稍纵即逝的时机,对后者的合作意愿再无怀疑,双臂又涨一分,显然不留余力。
双棒已至两三尺之外,柳俊斐竟然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说不上沉重,也谈不上兴奋,可谭峻峰和李恭先看了,心里咯噔地闪过一丝不安的预感,不过,眼看打中对手在即,要变招也来不及了。
“走!”双脚甫一着地,柳俊斐猛力一蹬,大喝出声,一招蟒蛇翻身,又一招推窗望月,两招剑法同时使出!这便是玄风洞内他与祁连天论剑的成果之一。
叮叮声的连环不绝,谭峻峰感觉棒头被重力打击三四下,去势变缓,李恭先的无数棒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