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赵裤裤气鼓鼓的怒拍桌案,“这么多天,我们几个人居然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法查到。慕容兄,卓老头行事安分守己?林诗语,柳兄,偌大王都真的没有邪笑的一点传闻?”
林诗语噗呲一笑:“还说呢。你调查宋得宾有进展吗?只知他来自东协州奇城,丝绸生意乃其家族生意,于多年前来王都发展,凭借良好信誉,甚至取得了一些朝中官员府邸大部分人员所用丝绸绢布的订单,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赵裤裤唉声叹气地嘀咕道:“不该啊,他可是刚派人毁了曹老的福临阁的,难道真如我们猜的,卓岛主与他见过面还警告过他?可是,福临阁大火发生于卓岛主带走卓飞燕之后,他们要见面应该是在此之前见的,若有警告,卓老头收敛一些才是。”听见林诗语的嘲弄,他拍了拍大腿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傻坐着?”
慕容岳松一脸凝重,思来想去,只说了四个字:“引蛇出洞。”
赵裤裤喜悦道:“引蛇出洞?怎么个引法?”
慕容岳松轻轻摇头:“还没想好。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法,具体如何才能引蛇出洞,引哪条蛇出洞,邪笑?卓尚的手下?神秘的盟主?”
“盟主?”柳俊斐眯起眼睛,却难以掩饰心里的震惊,“慕容兄觉得——月黑盟从未露过一面、连是男是女都不知的盟主才是月黑盟王都势力真正的幕后之人?”
慕容岳松道:“卓尚敢做出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人指使,岂会为之?不怕朱将军查到他头上?这可是杀头诛族大罪!”
“别去管连影都瞧不见的盟主或者卓尚背后那人。我们现实点。”林诗语眼珠子滴溜一转:“你们忘记了一个人,最该死的方纯。松哥哥,不如派些得力手下,慢慢的找出他。”
慕容岳松有些为难地道:“王都之大,你难道还没体会吗?要靠十来个护卫去找一个人,无异传说中的那个词,大海捞针。”
柳俊斐摸着下巴,神秘轻笑道:“裤子,记不记得之前告诉过你,我在大名酒楼遇到过欧阳镜和方纯?”
赵裤裤说:“当然记得。柳兄,王都酒楼多得数也数不清,他们要去哪里吃酒吃菜,我们又不是他们腹中的虫子能知道?”
柳俊斐笑容浅浅的:“与大名酒楼在一个层次的酒楼要少得多,凭欧阳镜的身份,一般的小酒肆肯定不会去。听说过‘守株待兔’么?那天见面的时候,让人感觉奇怪的是,他们似乎与另一桌的两名年轻人认识,总是眉来眼去,几个大男人总不至于有断袖之癖吧。所以,我觉得,他们去大名酒楼为了交换消息,对方二人穿着很不简单,一看便知乃富家子弟,欧阳镜或者方纯要见他们的话,绝对不会选择稍差的酒楼,与大名酒楼平级甚至更好的酒楼可不多了。”
慕容岳松拍板道:“好,这事我回去之后与六叔说一声,抽调几个人而已,他不会不答应的。那么,我们也不能闲着,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争取早日抽出一根线头,好叫我们顺藤摸瓜查出更多秘密。”
啪啪啪——
一阵意外而紧急的敲门声响起。
随即,曹以亭在门外轻轻汇报道。“松少爷,六爷派人传来消息,太子、太子在宫中被人刺杀!”
房中立时静得落针可闻。
半响,慕容岳松唤退曹以亭,对众人说:“本来,这等朝廷大事与我等江湖中人并无太大的关系,说句忤逆的话,即便改朝换代,我们慕容山庄该存在还是存在。但,我们都明白,这将是朝廷变天的信号。陈传九生前与我聊起过一些往事,二十余年前的皇位争夺中,有月黑盟的影子,那么,这一回同样少不了它的身影。尝过大权在握之人往往会想着更大的权柄,普天之下,还有比皇帝更强的权势了么?”
柳俊斐听得一惊一乍:“喂喂喂,慕容岳松,东西吃错了,大不了中点毒,给你拿来解药就成了,你这话可不能胡说,万一、万一叫人听了去,给你慕容家扣上一顶造反大帽子,还有你慕容家逍遥江湖的将来么?”
林诗语恍若未闻,顾自轻叹着说:“新太子一死,最苦的恐怕就是雪公主了。”
慕容岳松耸着肩对柳俊斐说道:“这是陈传九说的。”
赵裤裤不乐意了:“不可能,这么忌讳的话,船哥为什么跟你说?你和他不算熟悉吧?至少、至少和我说才合理。”
慕容岳松道:“我比你更有实力。更有人手。”
赵裤裤无话以对。林诗语脸上的震惊一点一点地退去,冷静的说道:“传九因公主的一封信赶来王都,看似原因是调查大皇子之死以及曹显山、田稳遇到的变故,其实,更深层次的缘由在于,破船知道二十年前夺位的一些秘密,更加清楚月黑盟在王都培养了不弱的力量,借此他或许很确定邪笑便在城里。赤玫死在松哥哥手里,破船唯一的杀师仇人只有邪笑一个了。别这么看着我,他跟我提过的,血君中奇毒又坠崖,乃邪笑、赤玫、碧竹、白狼四人十数年前所为。”
“看来,我们的任务有些重啊。”柳俊斐一声叹息,记起慕容岳松有手下在朱迅子将军身边,于是问道,“慕容,是不是向朱将军透露一点消息?”
慕容岳松琢磨一阵,答道:“以前或许不太好,毕竟朱将军有点顾忌月黑盟的力量,这一回不同,福临阁这么大的事,不能没有结果。朱将军一定为此烦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