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诗语直奔洪羽的小院,想把昨晚的情况以及心里的一点疑惑说给她听,刚到院门外,便听到里面传出呼呼的剑风。林诗语不禁加快几步,通过月洞门,却见洪羽身着一袭红色劲服,手持长剑,在院子的空地上练习剑法,身如飞燕,剑快如电。
当脚步声渐近之时,洪羽飘然停下练剑,收剑于肩后,向林诗语微微一笑。
“洪羽,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叫洪羽愣了一会儿,终于忆起昨天午后的一次对话,蹙着眉头说:“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那人进去的,还和掌柜并肩进了里屋。”
林诗语猜测道:“会不会只是朋友关系?而非我们认为的上下级关系?”
洪羽摇头,肯定地说:“不会,凭我对月黑盟的一点了解,那人对粉饰铺掌柜平常之中透着恭敬,说明他的身份比掌柜低,没有任务在身的话,一般不会去见自己的上级。这是以前几次和这里的联络人员有了些小交情才得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哦,这样。”林诗语陷入沉思,在院里踱了两圈后,坚决的说,“既然如此,我即刻去找裤子,再确认一下是不是有所忽略,然后明后天再去一趟。都说了,这件事归我,你留在这里,没事的话,好好想一想曾经来王都的点滴经历,说不定会想起对我们有用的线索。”
“好吧,我试试看。”洪羽应道,说起另一件事,“听府里的护卫说,前天城外又发生了两起死人事件?”
林诗语道:“哦,我也听说了,昨天还和陆言护卫长说起这事。结果,他悄悄告诉我,死的七个人是北盖州的绿林人物,在北方颇有恶名,他好像提过几个外号,叫、叫云中三虎,还有定什么龙的。不过,这些人身手不弱,据陆队长了解,现场没留下任何凶手的尸首,看样子,对方有意为之,带走了同伴的尸体。”
洪羽沉吟片刻,道:“云中三虎,是三亲兄弟,大虎谭志常,二虎谭志伟,三虎谭志辉,定波湖四龙,乃一伙结拜兄弟,两个外号都是他们自称的,北方的江湖中人更喜欢称呼他们,云中三恶,定波湖四鱼。大约两年多前,我与他们有过接触,是一群实力不错、心狠手辣之辈,死了也好。可什么人会下这个手,还不留下自己人?。”洪羽未详说的是,当年她前后两次与两拨人发生了不愉快,若不是轻功高出许多,她也就凶多吉少了。
林诗语十分疑惑地道:“我还在意他们为什么来了王都?”
就在林诗语和洪羽先为花中花之事感到棘手、后对云中三虎定波湖四龙之死不解的时候,南城门外走来两个人。
左边这位,年纪轻轻,尚不足双十,长的颇为英俊,只不过脸色白了些,好像有病在身,又好像久居深院的大少爷,可一身简朴的棕褐色粗布衣裳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人们,他只是一个农家青年。右边那人,年长些许,大约二十四五,身穿稍显紧身的粗布衣裤,留着稀疏的胡茬子,相貌平平,一双眸子仿佛有不寻常的光芒闪动,相较而言,此人的脚步更加沉稳。
城门口的城防军守卫没有为难这对看上去落魄的兄弟,尽管他们接到了命令,要对形迹可疑的人进行盘查,不过,他们的重点放在了出城的那些人身上,对进城的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城卫军在城内调查,还怕他们走丢?
街上人很多,小商小贩、店铺酒楼纷纷在开张营业,开始新的一天生活。两人行了一段路,年长的青年掏出几个铜板,买了几个包子,姑且填一下肚子。
不久,他们拐进一条小巷,人流骤然减少,不过,他们十分小心,没走几步都要四下张望。难道有人在跟踪他们,亦或者追杀他们?
穿过数条大街,走过无数条巷道,二人驻足在一扇小门前。年长的青年让年少的青年坐在台阶上,自己则走近门前,敲响小门。
啪——啪啪——啪。
随着小小铜环的撞击,四下悦耳的声音向里传去。
“门外何人,报上姓名?”三息不到,里面有人应了。
“风无形云无相,世间无常。”青年贴着门板悄声说道。
“啊,自己人。”门内之人小声惊呼,显然非常感到意外,立即打开小门,看清门外来人,更是大为吃惊,“常大哥,你、你不是护车队回去了么?”
“张浒,快,快把枫少爷扶进院里。”常四哪有空跟小伙伴聊天扯犊子,拉着张浒的袖子朝外走了两步,急促的催道。
“枫少!属下立刻扶你进去。”张浒马上认出坐着的青年正是慕容岳枫。
不久,慕容行山和慕容岳松叔侄闻讯赶来。
这时,随慕容行山来到王都的慕容山庄大夫已在为慕容岳枫查验伤势,慕容行山抓住常四的胳膊,紧张而愤怒的问:“常四,究竟发生了什么?”
常四恭声答道:“回六爷,事情是这样的。出城后,我们行车极快,到了夜间已到了六十里外,可是,正当我们搭起帐篷,准备休息的时候,一支马队飞驰而来,距离我们还有十几丈的时候,他们拔出了刀,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我们。”
慕容岳松打断了他:“他们多少人?”
常四道:“十个,比我们还少了一个。六爷,松少,他们来得很快,拔刀,飞身下马,出手,迅若奔雷。当时,守夜的三个兄弟抵挡不到两招,便死在他们手里,而余下的人失了先机,处处受制,接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