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儿,有一句话,六叔一直没跟你提起,是因为你太看重恩仇。现在,陈传九已经死了,他帮你驱毒的恩情在你带着十来名护卫前去香树林助他的时候也还清了。既然——发觉了两拨绿林人物,我们对陈传九的要求有了交代,不如将他们的情况透露给吴昊君,交由他出面。”
待慕容岳枫和四名掌柜离开房间,慕容行山忽然郑重其事地说道,“大哥在我出门的时候,吩咐我一件事,长久以来,我山庄与月黑盟没有直接的冲突,前次赤玫半路袭击,若赤玫伏诛,只要月黑盟不主动报复,我们不必主动去捋它的虎须,徒增斗争和伤亡。”
慕容岳松一愣,诧异道:“六叔,您是说——可是,我们的产业受到了威胁,三番四次的出事,迟早会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王都产业毁于一旦。而且,您不也以为月黑盟从中作梗的几率很大么?”
慕容行山面色一寒,沉声道:“松儿,失去一点产业又如何,真个与月黑盟交恶,我们山庄还能有好?绝对会陷入前有狼后有虎的尴尬境地,到时候向谁求援?你的老丈家,阴阳剑派么?还是逍遥岛,北极宫?”
慕容岳松只觉得心头火烧,不禁提高嗓音道:“六叔,怎么岳枫和四个掌柜走掉,你就跟泄了气的公鸡一样?我们慕容山庄何曾怕过谁了?月黑盟无故挑起争端,命赤玫袭击三叔,先不说幕后的仇人是谁,单说这里!现在!有人故意在我们的几家店铺里弄些事端,毁我慕容家名誉,六叔这边算了?你刚刚的气势去了哪里?”
“松儿,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慕容行山眸子一瞪,既惊讶又恼怒。
慕容岳松丝毫不惧,正气凌然道:“我慕容家讲究的是,和睦一家亲,有仇十倍百倍还之。六叔,侄儿专注习武,但也不是对家中事业不闻不问,这儿的生意成功建立起来,费了多少力气,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您想看到,它们垮掉么?”
慕容行山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你以为六叔愿意这么做么?大哥他、他担心你们兄弟啊!毕竟,此地非慕容山庄的地盘,且月黑盟的人又在暗处,防不胜防,你知不知道?如果、如果你们兄弟出事,你叫大哥、六叔有何脸面去见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嗯?”
“话虽如此,”慕容岳松不由得语气柔和许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任由月黑盟找人来泼我们的脏水,时间一久,恐怕——”
慕容行山面露自信的说:“办法不是没有。”
慕容岳松一喜,忙问:“六叔,什么办法?”
慕容行山认真的说:“如今这些小打小闹,月黑盟无非就是借百姓之口废了我们几个地方的生意,让我们知难而退,此外,还有一个作用,叫我们焦头烂额无暇他顾。它需要时间,用来做什么呢?”
慕容行山把早已想明白的来龙去脉逐一道来:“为了对付他想对付的人!陈传九不必说,他乃血君弟子,而且杀了白狼、碧竹、残月、新晋的两大杀神等诸多关键人物,他们之间的仇不共戴天。还有就是吴昊君、颜如玉,此二人直接参与了玄风洞一战,风铃李诚的死与他们脱不掉干系。万哭山脉大战,他们损失了多少可堪一用的手下?大哥不久前得到可靠消息,现在的月黑盟元气大伤,各地的暗杀刺杀事件大为降低就是一个证据。”
“但是,陈传九在王都的一系列举动,才通商会莫名其妙的暴露,以及令他们想不到的玄风洞战斗,令月黑盟再次损兵折将。赤玫的死,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你看,他们的目标来自不同势力,既然人手上不足,总需有个主次优劣,陈传九绝对是他要除掉的首要目标,你和林诗语乃大门派的少爷、小姐,身份不简单,月黑盟目前断然不会选择与云剑山庄、慕容山庄开战,那时候,迎接他的十有八九乃毁灭一途,剩下的就是吴昊君和颜如玉了。”
慕容岳松担心起来:“他们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马上去见他们,让他们暂时出城避一避。”
“可能么?”慕容行山摇着头,“陈传九的死,你觉得最愤怒的是谁?是的,只有吴昊君!云清玉器铺掌柜遇害,可能就是他动的手。”
慕容岳松道:“云清玉器铺的背后有月黑盟的影子?六叔,这一点,你查证了么?”
慕容行山自嘲一笑:“你当你六叔神通广大能掐会算不成?这样的秘密,岂是三两天可以查出来的?”
慕容岳松问道:“六叔,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慕容行山笑容变得非常神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乱我生意,搞得我们一个头两个大么?我们何不断其一臂?松儿,你已确定那两拨绿林好手是月黑盟雇请来的?”
“还没有。”慕容岳松表情平静,眼眸深处却有风暴吹动,“这些人平常皆不在王都附近活动,突然一齐出现,并租用了偏僻小巷的宅子,侄儿觉得甚是可疑而已。到此刻为止,还没收到有人与他们碰头的汇报。”
“嗯,先静观其变再说。”慕容行山沉吟道,“你马上去见吴昊君,给他们必要的提醒,再试探试探云清的事是否他所为,如果可以,最好打听出云清的秘密他从哪里得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在王都没有势力,来的时日也短,靠一个人绝对查不出这个秘密。他的背后九成九有人相助,刚才的假设成立,他也愿意的话,拜托他帮忙牵个线,我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