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近半个时辰,孙泰正累了,在敏贵妃的怀里沉沉睡去。
太子孙泰昌对宫女小茹说:“小茹,你把老四抬到床上休息。”接着又对敏贵妃说:“敏姨,你也累着了,先去休息吧,这儿交给小茹打理即可,有事的话,她会及时通知您。”
“不了,太子,妾身还是陪在正儿身边好了。”敏贵妃善意一笑。
太子点头:“那也行,昌儿马上召九皇伯入宫,商议此事。再派人知会皇姐,看皇姐她有没有办法令老四恢复正常。”
敏贵妃微微一福:“有劳太子。”
孙泰昌走出明阳殿,叫来随行公公,命其马上出宫通知德威王爷进宫。
书房。
孙泰昌来回踱步,分外不安,脸上焦虑尽显,心中反复默想着孙泰正的话:“前一瞬间你眼前没人,后一瞬间突然冒出一人来,再一瞬间让人又没了”。
“是了,宫里藏着一位轻功卓绝的高手!”太子断定着想,“老四还听见假山在‘说话’,假山怎么会说话呢!我记得当年皇姐带我去玉园玩的时候,钻过假山下的那条黑乎乎的几乎没有光亮的通道,会不会有人在里面密会?碰巧叫老四遇到?然后,有人追了出来,认得跑掉的是四皇子,没有下死手,只是吓了吓他。嗯,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这人是宫外进来办事,还是他就是宫里的人?如果是从宫外进来的,应该容易查出来,如果是宫里的人,那么与他说话的又是谁?哎,脑子不够用呐。”
吱呀——
仿佛老天听到了他的心里话,书房门轻缓打开,九王爷微喘着粗气步入房中:“拜见太子。不知太子夜里急召所为何事?”
“九皇伯,你来的太好了。”孙泰昌一喜,大步走到孙长林身前,急切的说道,“九皇伯,黄昏之时,老四变得神神鬼鬼的。皇侄唤您入宫就是想问问您的看法。”
“什么?四皇子受了惊吓?”德威王爷怔了怔,马上神色一怒,“谁干的?四皇子身边不有几个宫女照顾么?怎么会叫四皇子吓到?”
“九皇伯稍安勿躁,待皇侄与您细说。事情是这样的。”孙泰昌把他见到的一切说了出来,却没讲心里的一番猜测。
当见到九王爷的时候,孙泰昌脑海里浮现几十个字“凡事多了个心眼,多一点考虑,多一点决断,不能他说什么你做什么”,于是惊喜宽心的同时,他做出了一个小决定,不说出他的真实想法。
“假山说话?鬼影?简直胡闹!”九王爷气得一拍大腿,又骂起另一人,“贾沁那老匹夫,做了十多年皇子导师,越活越回去了,连世间无鬼的道理也不说与四皇子听。太子,本王建议,撤去贾沁皇子导师之职,保留大学士称呼,让他,略作小惩。”
孙泰昌对贾大学士的学识非常欣赏,更蒙受其悉心教导,不终老:“九皇伯,话不能这么说,老四毕竟年少,就算跟他说了再多,有些事情转眼即忘。”然后,他回归了正题:“小时候,常和皇姐去玉园玩耍,还记得假山下面有一条窄窄的通道,昨日北风较大。九皇伯,会不会是风吹进了通道发出的声音,令老四误以为有人说话?”
孙长林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那鬼影之说谈何而来?”
孙泰昌皱起眉头,沉吟好片刻,不确定的说:“玉园的东北出口栽了一片竹林,黄昏时分,竹林的阴影恰在小径上,老四跑得快,会不会看错?误把阴影当做人影?”
“那会儿四皇子吓到了,疑神疑鬼的,这么说倒也说得通。”九王爷面孔上的怒色稍缓,“不知御医有何说法?”
太子道:“小茹,哦,她是老四身边的宫女之首,立即找了朱御医前去诊察,只是受了点惊吓,另无大碍,为老四配了副安神静气的药方子,估计静养几天就会没事。”
孙长林想了想,说道:“太子,此事不能不处理,不管四皇子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吓得病了,随身伺候的宫女脱不开责任。”
孙泰昌叹道:、“老四有些清醒的时候,叫我们不准伤害小茹她们。”
“不,不能任由四皇子这么护着她们。她们只是宫女,不是皇亲国戚!”德威王爷说得坚决,“嗯,这样。不能不看在四皇子的份上,薄惩一下,就把相关宫女杖责十下,若短期无法照顾四皇子,本王着令魏总管从其他宫里派些宫女过去。”
太子答应一声:“好。”
随后,二人聊了一刻钟左右,九王爷告辞出宫。
近两天的王都夜里非常平静,连一丝波澜也未荡漾开来。刺骨的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不多的尘埃,天上的云似乎越来越厚,见不到一点点星光月光。
半夜将近的时候,一个裹在黑色长袍下的影子无声的穿过街巷,每逢城卫军巡逻,他皆可以轻松避开。最终,他来至城东。
啪啪啪!啪!
极有节奏的敲击在寂静的夜里恰到好处的只在这个院落里响起。
沙沙——屋里悉悉索索的声音门外清晰可闻,可只过了两息,屋里再无动静。站在门口的人影有些不耐烦,屈指在门框上弹击两下,与敲击不同,这次的声音短促而清脆的多。
房门悄然洞开,屋里的人客气地将客人迎进房中。
“盟主亲临,恕属下无礼。”屋子的主人恭敬的道,“不知盟主有什么吩咐?”
“总管,你我无须这般客套。”客人,即月黑盟盟主,轻描淡写的道,“今日与影子的见